素衣的阿孃並不是個好相與的人物,王阿伯知道素衣若是想要收留這個來歷不明的男人,是需要一定的技巧的。
畢竟,眼下素衣一家都是靠著素衣阿孃做活來養活的,若是素衣阿孃不答應,那素衣便是想也是白瞎。
這麼想著,王阿伯在帶著人去到素衣家之前,先在這個男人身上搜了搜,而後從他的腰間找到了一塊玉佩。
就這玉佩,瞧著通體瑩白,一看就知道是個好東西。
若是想要讓素衣阿孃收留此人,想必也只有付出這樣東西,才可以了。
當然了,這種事情,王阿伯也知道,素衣不會做。
畢竟素衣這丫頭素來實誠,每日除了去養養蠶,收收蠶絲織布之外,便從未做過什麼別的事情了。
如此單純的環境之下,王阿伯可不信素衣是會耍小心眼兒的人。
這麼想著,王阿伯看在素衣平日乖巧的份兒上,自然是免不了要多替她著想幾分了。
就在王阿伯想到這裡的時候,他這不知不覺的,也是揹著人來到了素衣家門口。
素衣阿孃已然吃過了午飯,這會兒正坐在門口剝著豆子呢,瞧著王阿伯去而復返,卻是覺得奇怪。
王阿伯每日都是十分守時的去除草,怎麼今兒個,居然又往回走了?
想著,素衣阿孃不由先一步就開口問道:“王家大哥,你這是做啥子?今兒個都不去鋤地了?”
王阿伯有心讓素衣阿孃自願的將這人收了去,當即便準備著給素衣阿孃挖坑:“弟妹啊,這你就是有所不知了,我這在村頭瞧見了個貴人,受人之託可不就回來了嗎?”
果然,素衣阿孃一聽有貴人,便來了精神,當即就放下了手中的豆子,朝王阿伯走去,一面開口問著:“貴人?這年頭,咱白水凼還能有啥貴人?”
王阿伯見素衣阿孃上鉤,確是半分不及著提出要讓素衣阿孃收留,只是嘆著氣地說道:“可不就是因為亂世嗎?咱白水凼清靜,可不就有貴人願意來嗎?你瞧瞧我背上這個,可就是個貴人呢!”
素衣阿孃聽王阿伯這麼說,不由興沖沖的走到王阿伯的後邊兒去,兩隻眼珠子鼓溜溜地轉著,似乎是想從中看出來王阿伯所背之人究竟是“貴”在何處了。
然而,任由素衣阿孃怎麼看,她都沒能看出來,這人到底是貴在哪兒了。
就在素衣阿孃疑惑之際,王阿伯卻是一把將背上的人放了下來,放在地上。
而後自己則是動手舒展了腰背,稍作休息之後,王阿伯方才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一塊瑩白的玉佩來,而後當著素衣阿孃的面展示了起來。
“喏,你看這個!”
王阿伯說著,將手裡的玉佩遞給素衣阿孃,對其說道:“這玉佩啊,就是這位貴人給出的報酬,這位貴人在暈倒之前說啊,誰要是收留他養傷,他就將自己在外界存留的金銀都當做報答送出來。”
素衣阿孃在瞧見這玉佩的時候,整顆心便已然是忍不住突突的跳了起來。
雖然她也是忍不住來這東西的材質,但是真正的好東西,你便是不知名,它的好,卻依舊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
而此刻,素衣阿孃便有很強烈的感覺,可以確定自己手中的這一塊,就是那種萬中無一的好東西。
只是這東西……卻不是她的。
這麼想著和,素衣阿孃甚至都要忍不住動心思,勸王阿伯將東西給她了。
但是,她也知道王阿伯素來公平,這東西既然不是他的,那他必然也不會獨吞,更不可能給她了。
想著,素衣阿孃腦海中不由閃過一個念頭。
方才王阿伯可是說了,這位貴人是說了,要讓人收留著,知道他醒過來的。
但是,眼下王阿伯身邊也沒個女人,他家就更不用說了,家徒四壁的,別說傢俱了,就連個床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