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思覺得程紀原這種一板一眼上綱上線的性格最討厭了,她每次提及這個話題被氣得說不出話來,沒好氣地給他甩了一天臉色。
連續兩次溝通無果後,再需要訂酒店時,楊思索性直接訂標間。每次來找她都要住進她的房間,與其每次理論過後還是要同床而眠,還不如想開點,直接訂標間。他不是管得天高地闊愛跟她搶地盤麼,那就幹脆直接訂標間分他一張床好了。
程紀原不知道她已經被他義正辭嚴滴水不漏地逼得放棄抵抗了,週五晚上去找她看到訂的竟然是一間標間時,他如失了言語能力般足足愣了三秒。
“怎麼訂起了標間?大床房不是住得舒服點麼?”他忍俊不禁。
提起這個楊思就牙癢癢,抓起他進門時隨手丟在她床上的行李袋就扔到旁邊的空床,“一人住一間更舒服。”
“多個人熱鬧一點。”程紀原答得理所當然。
“……”楊思白他一眼,她已經放棄討論這個話題了。
“既然來了就趕緊洗漱去吧。”楊思收起電腦,“趁早睡覺,我明天要早起。”
“知道了。我先去洗澡,你幫我把包裡自帶的生活用品拿一下出來吧。”程紀原說著,從包裡翻出自己的衣服便進了浴室。
楊思沒應他,把電腦收好才趿拉著拖鞋悠悠去給他收拾東西,嘴高高地噘著,一臉不悅地嘀咕,“又不是我的東西,為什麼每次都要我幫忙拿……不對,我為什麼那麼聽話叫做什麼就做什麼,奇怪。”
她碎碎念著,越念越覺得程紀原理所當然地讓她幫忙收拾東西莫名其妙,自己讓他住進來不說,還幫他收拾行李袋裡的東西,更是莫名其妙。
越想越覺得好像哪裡不對勁,楊思眉頭越皺越高,瞅瞅手上程紀原自帶的胡須刀,再看看緊閉著門的浴室,她突然一下子明白過來。
她又不是他的誰,她幹嘛那麼聽話,那麼賢惠地對他?
程紀原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楊思已經躺下了,即使閉著眼睛也能看出臉色不是很好,聽見他出來的聲音也沒睜眼跟他說話,不知又在鬧什麼情緒。
程紀原掃一眼桌面陳列的楊思幫他拿出來的東西,眸底染上一絲笑意。
“你睡著了?”他用毛巾擦著頭發,語速不急不緩地跟她說話。
“嗯。”
“哦。”程紀原也不多說了,專心擦頭發。
等了一會兒沒等到他再說話,還是楊思沉不住氣,蹭地一下掀了被子坐起來。
“程醫生,你打算這麼跟著我四處跑到什麼時候?”她一本正經地問他。
“四處走走而已,不算跟著你。”
楊思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瞪大了眼睛,她一字一句道,“你這四處走走可都是在提前問了我行程的基礎上作出的選擇。”
“聽你這語氣,很嫌棄我跟著?”程紀原居高臨下瞥她一眼,輕嗤,“不要過河拆橋,跟著你的同時我也幫你做事了。”
“我還幫你收拾東西了呢。”
“嗯,我知道。”
楊思一噎,頓時接不上來話。
“想說的說完了?不是明早要早起麼,睡吧,有什麼話明天再說。”程紀原從兩人床間的間隙過來,順手抵著楊思的腦袋將她推到下,又扯了被子給她蓋上。
“我要關燈了。”他躺下床。
“程醫生,其實我真有話跟你說。”黑暗中,楊思突然緩聲開口。
“想說什麼?”程紀原翻了個身面對著楊思。
“你不是還要在這待兩天嗎?到時候再說吧。”楊思似有若無地輕嘆一聲,“程醫生,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