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遊瞪起眼睛,“我當然也是男人。”
“那你記得,你第一次見她的樣子麼。”
“我?”鐘遊笑了一聲,“給你這麼一說,我才發現,我居然還真記得,還真記得,哈哈。”
“看來你也是個矯情的人。”
鐘遊大笑了幾聲,憶辰已在等著他繼續。
“我的天魂裡有個怪東西。”
“天魂裡?”
“不錯,天魂裡有個很怪的東西,所以每月到了十五,月圓之時,如果我不喝酒,就會變成一頭蠻牛。因為這個,我才總是酒不離身。因為一旦變成牛,我就的意志就一片模糊,說不定會害死人。”
憶辰道:“嫖仙去妓院是為找愛人,醉仙喝酒是為了清醒。哎,世間的名號,有時卻也有趣。”
“不錯,人們總喜歡把別人的名號想象成幸福。其實我雖然好喝酒,但也說不上舒服,我喝酒會頭暈,會頭疼,有時也會吐。開始時我並不喜歡喝,可後來,我又發現了酒的好處,因為酒,我可以胡作非為,我可以瘋瘋癲癲,我可以躲在酒的後面,嘗試各種各樣的變化,讓別人完全看不清我。”
憶辰看著這平日裡不可一世的兄弟,此時變得如此清醒理智,確實,他平日的確藏得太多太多。
憶辰道:“嗯,那你和那女子的第一次見面,又是什麼樣子?”
“那一次麼?哼哼,那時候我還小,那個月,我忘了帶酒,那應該是唯一一次我忘了帶酒。”
“哦?”
“然後我就變成了蠻牛,當我變成牛時不單對別人危險,對我自己也是,我可能會沖進大海,可能會奔出山崖,很可能會淹死會摔死。結果那天,她救了我。”鐘遊的表情變得滑稽起來,“當我醒來時,就看到了她。我看著她,她也看著我。”
“然後呢?”憶辰追問。
“然後?”塗庸想了想,“然後,然後她讓我脫衣服。”
“嗯?”憶辰道,“脫衣服?那你脫了?”
“當然脫了,我是男人,我怕什麼?我又吃不了虧。”
“嗯,那再然後呢?”
“再然後,再然後嘛,她讓我把裡面的襯褲也脫掉。”
憶辰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一年以來,難得的笑了出來。
鐘遊嚷道:“啊啊啊,笑什麼笑什麼,你這齷齪的。果然啊,我頭回見你就覺得你一定思想很齷齪,表面看著越老實越憨厚的思想越猥瑣越齷齪,果然如此。”
憶辰也沒有反駁,道:“那再再然後呢?”
“再再然後嘛,”鐘遊皺了皺眉頭,“再再然後,她拿出來一個鍋。”
“鍋?她要做飯給你吃?”
“沒。”鐘遊笑著搖了搖頭道,“她拿出一個鍋,然後,讓我站到鍋裡面。”
“……”
“她說‘快到鍋裡來’,我說‘你才到鍋裡去’,她說‘快點’,我說‘就不能找個大點的鍋嗎’!”
“……”
“對,蘇千葉。”
“什麼!”憶辰驚道,“你喜歡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