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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是因為公輸謙這樣一個人,公輸謙長得正常極了,若是澡堂子裡遇到,也就是個很普通的中年男人。當然,憶辰一定不希望在澡堂子裡遇到他,因為他身上滿是油汙,大概連浩瀚的大海都能被他身上的油汙染黑。
讓憶辰驚訝的,是公輸謙身後的龐然大物。
看到那東西的第一刻,憶辰想到的是赤城山,一望無頂的赤城山。
雖然是赤城洲的劍尊,他卻也沒去過赤城山的山赤城山本來就是沒有頂的,當真使天海相連。
而這家夥雖然能看得見頂,卻讓人覺得就像赤城山一般高似的。這東西由各種精密的機關製成,據說公輸謙用了將近八年的時間才造出了它,給他起的名字,叫玄關巨箭。
得知憶辰等人前來的原因後,公輸謙大喜過望,他製作的玄關巨箭的目的,是想挑戰人類可以達到的最高高度,他想達到修道者也飛不到的高度。他心中的追求,就是更高、更快、更遠。
是的,就是這麼簡單的目的。世界上總有許多這樣的人,比如想突破極限做出更好吃的菜餚的杜子蛟,比如想要培育出更加高品質農作物的陶幾,他們的心中總有著一個夢想,想要突破人類,想要達到一個新的高峰,想要擴充人類對於自然界的改造。是的,世界上總有這麼一群瘋子,他們的夢想就是改變世界,他們都是偏執狂,他們偏執於自己,偏執於信念,就算他們每每說出夢想時,會引來無數的嘲笑也毫不在意。不被嘲笑的夢想,的確不值得人們追求。
而在歸墟之中,對自然改造最多最大的,無疑便是玄關、桃源二洲。而當這些偏執狂的東西可以被運用到人們生活中時,他們又怎能不高興呢?當公輸謙得知憶辰想用玄關巨箭突破海界時,更是興奮地跳了起來。因為他做第一造物使許多年了,卻有不少人說他配不上這個稱號。人們常說公輸芸在不滿十歲時就同陶幾一起造出過能穿越至人間界的機關,公輸謙近四十歲了卻還沒有造出過,若不是因為公輸芸與陶幾斷交後不再研究翔空翔天,這第一造物使也輪不到他。而如今,公輸謙有了一個讓他證明自己的機會,他當然高興。
在此之前,一直困擾公輸謙的事情,便是如何取得赤城洲的允許,讓他將這玄關巨箭移到墜墟島上去,因為只有墜墟島上那片玄天洞可以穿至人間界,現在赤城洲劍尊親自請他幫忙,自然一拍即合。
憶辰得知後,自然也十分高興,然而如此龐然大物,即便赤城洲與玄關洲相鄰,也有千萬裡遠,運它過去,恐怕也要幾年時間。
而公輸謙給出的時間是,一個月。
這個時間已足以讓人驚嘆,玄關洲一向是個讓人驚嘆的地方。
但憶辰還是覺得還久,不單憶辰,公輸惑同樣覺得。於是公輸惑問是否還能更快。
公輸謙說有,最快可以十五天,然而要多花費十倍的錢。
多花十倍,只不過節省十五天,這絕不是一個小數目。
然而公輸惑咬一咬牙,卻同意下來。這讓憶辰十分驚訝,公輸惑一向是個摳門的外務使啊。有摳門,有大方,謂之精明;只摳門,不大方,謂之鼠目。公輸惑自然沒忘赤城洲在玄晶石方面給玄關洲帶來的大實惠,對待赤城,自然不是方丈那些旁洲可比。
十五天。
在這十五天裡,他們並沒有在上島三洲找到任何一味藥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