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辰道:“卻是有何不對?”
荷瓊道:“你,還沒有看到喜帖?”
憶辰一時不解,就又拿起那份喜帖,包裝的十分精美,開啟了喜帖。
方丈洲浣腸邦裘大哈。
的確是裘大哈的喜帖,但是再向下看去,憶辰只覺頓時心中凝結,渾身發冷,有某種撕裂的聲音。
另一個名字,怎麼赫然寫的竟是:閬苑洲尋晴宮徐婉昭。
婉昭?怎麼會是婉昭?怎麼會是婉昭!
“怎麼回事!”憶辰怒吼而起。
他從未這樣對荷瓊吼過,他知道自己絕不該用如此態度,但他的情緒已使他完全無法壓低聲音。池百舟和藺雲蹤也被憶辰突然跳起喊得這一句話驚的一停,原本的爭吵也隨之停下。
荷瓊並沒有怪憶辰。她是個善解人意的女子,早已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
憶辰也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他知道此事當然不是荷瓊造出來的,不該對告知者動大怒。憶辰盡量壓低音量,道:“荷姑娘,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為什麼會是婉昭?”憶辰的眼睛裡已經有些濕潤,單因婉昭的名字出現在這喜帖上,已讓他覺得痛苦不堪。
荷瓊顯得十分哀愁,又探了口氣。
池百舟與藺雲蹤見憶辰又坐了下去,也就繼續為兵力的事情吵架。荷瓊則給憶辰講此事的緣由。
“自美蓉洲返回閬苑,沒有幾天,便出了事情。因為聽說我們被關在了美蓉,返回後夫人就出關來見我們,原本見我們安好,也就放心了,卻偏偏又多關心了婉昭。”荷瓊搖了搖頭,“夫人一向對婉昭很好,說能在她魂元中感覺到一種極尊貴的東西。她問婉昭可有受傷,婉昭自然答安好。本來這也就好了,夫人見婉昭總是拿著一個鏡子,就突然好奇地問,為何婉昭那麼喜愛這面鏡子。其實女子喜歡鏡子,再平常不過,但婉昭對那面鏡子的喜愛,顯然與別人不同。當時如果婉昭編個藉口也就算了,可婉昭沉默了很久,或許是不想欺騙夫人,便說了這是劍尊你當年送她的鏡子,故而十分珍愛。
“我們心中都擔心極了,本以為夫人會大怒,卻是沒有。她問婉昭是不是喜歡劍尊,婉昭點了點頭。夫人卻還是很平和的樣子,又問婉昭最討厭的人是誰。婉昭知道那裘大哈曾經欺辱過劍尊,就說了他的名字,結果……”
憶辰已大體明白了。
荷瓊接著道:“閬苑的門規本來很嚴,我們都是躲開夫人,好在她常年閉關。然而仙兒的事情已經觸怒了夫人,她本來希望透過將仙兒封在鎖霜壇,以此鎮住我們這些弟子。然而婉昭此一言著實再次讓夫人大為生氣,就當著眾弟子的面,決定要將婉昭許給裘大哈。那裘大哈是什麼人?是方丈洲最大的一個登徒子,詢問之後,那裘大哈立刻同意下來。我們心中都不願,誰不希望自己的姐妹過的好呢,可是夫人說了的話……”
就在這時,裘大哈出現了,穿著一身大紅的衣裳就出現了。
此次今骨臣不來參加,浣腸邦來的是簡誅與裘大哈。
“哈哈哈哈,”裘大哈進門就是一陣大笑,看到池百舟,說道:“池老爺子,我這喜事兒,您可一定要來捧個場啊。”
池百舟瞥了一眼,道:“捧場可以,份子錢可沒有,我們星池老百姓連大白飯都吃不上了,我可沒錢。”
裘大哈又一陣大笑道:“沒事兒,沒事兒,您盡管來吃飯就是,錢啊什麼的全免全免。”
池百舟這才正眼看了看他,道:“我說,你小子,這又是哪兒霸佔的姑娘啊?”
裘大哈道:“嗨!哪是霸佔?這可是人家姑娘主動看上的我呀。嗯?你看看你看看,這兒有閬苑洲的姑娘在,不信你問她。”說著指向荷瓊。
池百舟道:“哼,我就不信有哪個丫頭瞎眼能看上你。”
裘大哈道:“嘿,池老爺子,你不能拿幾十年前的眼光看啊,現在的小丫頭,那都喜歡我這模樣的啊,有分量啊。嘿,實話跟你講吧,我馬上娶那個丫頭啊,我大哥看上過。當時她剛掉墜墟島的時候啊,我大哥就想把他搶過來做姨太太。沒想到人家看上了我,哈哈哈哈,你說這多有意思。”旁邊的簡誅也跟著笑了笑。
一張桌子被踢翻了。
憶辰的桌子。
劍已經抽了出來,直指著裘大哈。
憶辰的劍。
“嗯?屎貨,幾個月不見,你這是啥意思啊?”裘大哈輕蔑的道。
簡誅登時大驚,道:“這位原來是赤城劍尊,何故如此啊?”
憶辰不答,他的牙緊壓,似乎牙已將被咬碎。
裘大哈道:“你這是什麼眼神?和著你想跟我打一架?別人不知道,我能不懂?你就是個廢物!”
簡誅吼道:“大哈!莫如此無禮!”
藺雲蹤也道:“我說赤城劍尊,伏魔大戰在即,我們當團結一心,你這是做什麼!”
憶辰的眼睛中全是火焰般的憤怒,他不知事情怎發展成這樣,但裘大哈的語言,徹底點燃了本來壓抑的所有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