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松聽憶辰這般說了兩次,向其拜道:“謝劍尊。”緩緩起身,眾人也說同樣話語,跟著恭敬站起。
顧少松道:“少松可否為劍尊療傷?”憶辰身體仍疼痛,忙道:“這自然好。”就見顧少松向前幾步,單手騰,一脈綠芒自右臂蘊出,右手成掌一推,綠芒湧落,敷在憶辰身上。痛處一頓,隨即頻頻發燙,幾下之後,痛處盡消,還有些麻,卻舒服許多。憶辰抖抖身子,已可以正常,痠麻雙腿用用力,終於,站了起來。
第一次,憶辰站在了這歸墟之境。沒人知道,他的出現會給這片神秘廣域帶來怎樣的傳說;沒人知道,他在將來會撼動神州乃至決定世界的毀滅與存續。至少,現在還沒有。
“弟子們這就送劍尊回赤城,劍尊意下如何?”顧少松道。
憶辰心想:此境到底是陌生地方,獨自一人危險萬分,生存或都困難,若再遇之前那胖子,被打死亦有可能。更何況對方救我一次,可說對我有恩,自也不該拒絕了,此事雖然蹊蹺,但之前也曾聽義父說有前世註定一說,若我真被選作那什麼劍尊,自也該好好為之。憶辰這般想著,言道:“如此便好。”
顧少松躬了一躬,又看向眾弟子,道:“你們身上可有要緊事情?”
一弟子聞少松言,上前半步道:“師兄,適才墜墟島東域,有兩洲之人為一新墜墟者爭執不下。我試和解,奈何兩方愈發相沖,我見師兄放塔雲焰故趕來此處,現在不知那邊如何了?若打鬥起來便不好了。”
“兩洲之人?哪兩個洲?”顧少松問道。
“閬苑洲和方丈洲。”
“方丈?又是方丈,難道還是浣腸邦的人?”顧少松的面色稍變,想起剛才的沖突。
“正是浣腸邦的簡誅。”
“簡誅?原來他也來了。哎,浣腸邦,浣腸邦。正道中人,怎的偏也有這等低劣之眾!”顧少松搖了搖頭,道:“你且回去調解,正魔之戰要緊,大局為重,正道不該傷了自己人和氣……不過,若實在和解不下,你自站閬苑洲一邊。”
那弟子道:“我知站閬苑一邊,本來也是浣腸邦挑起的事端,不過閬苑洲來的是冰姑娘,浣腸之人並未在理論上佔到分毫便宜,反給姑娘數落一番。我只擔心那浣腸的人氣極,動起手來。”
“冰姑娘?”顧少松的表情緩了下來,“既是她來了,你也不必去了。浣腸邦的人自講不過她,動起手來,也未必是她對手,你去反給了浣腸拉扯我們進去的機會。”
那弟子點了點頭,顧少松又問其他弟子可有要緊任務,見無人答應,正要請示憶辰,卻發現一弟子表情尷尬,似有話要說,問其何事。
被問弟子面色更顯窘態,斷斷續續道:“剛才,剛才我們守城弟子正在比投壺。本是三人對三人,塗師兄見了塔雲焰,派我過來相助,但讓我幫完速速回去繼續比試,不然,不然罰我掃三個月的院房。”
顧少松聽完,苦笑幾下,眾弟子也是忍笑。
“好吧,你且回去複二師兄的命。”少松無奈地說道,眾弟子亦相視而樂。那弟子忙謝過,又向憶辰行禮請示,憶辰自也應準。
待那弟子化光而去,顧少松又看看眾人,道:“好,眾師弟隨我一同,護送劍尊回洲!”
說著向憶辰一禮,攜他化成一道綠光,緊接著數十道光華一同亮起,燒灼之聲大作,共向那赤紅巨山疾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