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夜毫不猶豫衝上前,冷色道:“你這個負心漢,將我母親逼上絕路,今日我就要替她報仇雪恨”。
飛虹子凝視來人,與自己當年頗有幾分相似,好笑道:“好兒子,這麼多年了,我雖然沒有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但是我無時無刻不想念你,可是我身負大仇,不能對不起萼兒的母親,你的娘她是一個六親不認之人,讓我親手把毒藥餵給我心愛之人,更何況她以萼兒性命威脅我,將我狠下心來殺了她”。
聞言後,七夜有些犯怵,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現在知曉你孃親到底是什麼人了嗎?”
“賊漢子,你休要胡說八道,當年是你有違誓約在前,百花谷前,你當年對我說了什麼山盟海誓,難道你也一點不記得了嗎”。
飛虹子一下子竟然無言以對,往事不堪回首,卻仍舊曆歷在目,百花谷前誓言,因為萼兒母親的死,都已隨風而逝,剩下只有二十多年的仇恨伴隨著自己,直至現在,滿心只有仇恨。
“賊婆娘是我對不起你在先,可是你不應該讓我親手殺死我心愛之人,更不應該以我萼兒性命威脅我,你是在太卑鄙了”。
“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若是你不去打破我們誓言,哪來那麼多的恩恩怨怨,二十多年了,你依舊怪罪於我,可你反思過自己嗎,你有盡過一個丈夫和父親的責任嗎,你更對得起還未滿月的七夜嗎,丟下我們孤兒寡母,一心只想著報仇雪恨,可是你想過自己的錯嗎”。
語噎的飛虹子不知該如何是好,一旁的公孫綠萼滿含淚水站在其跟前,擲地有聲地詢問:“你當年為什麼要殺我的孃親?”
“你是說那個賤人,要不是她勾引我丈夫,我這一輩子也不會落到如此地步”,公孫大娘毫不客氣地大罵道。
“我和萼兒孃親是真心相愛,我本想拋棄一切與她私奔,可是被你發覺,最後只能落得個陰陽分割”。
公孫綠萼指責道:“我恨你們”。
“我恨你們無情無義,我恨你們一輩子”。
說完後,哭泣的公孫綠萼扭頭跑遠了,飛虹子剛要追趕,卻不料被七夜阻攔住,根本走不開身。
滿心痛哭的公孫綠萼跑開了人群,孤身一人毫無目的四處逃跑,好想逃出整個悲慘世界。
楚留香只能遠遠地跟隨在其身後,生怕其發生意外,畢竟明天還有大事要辦。
她孤身來到了懸崖邊,黑漆漆地空無一人,她收住了淚水,擦拭後朝著漆黑深淵大喊一聲。
啊啊啊!
聲音久久地迴盪在山谷中,似乎是給自己滿意回答。
她又哭又笑道:“娘,我自己該怎麼辦,我該怎麼去面對我叫了十多年的孃親,更何況她是殺你的兇手,可又是我爹爹犯錯在先,這一切複雜感情我該怎麼辦”。
涼風瑟瑟。
公孫綠萼端坐在原地,遙望著黑色山谷,就像自己的心一樣,永遠看不到光明射來的一縷暖陽,或許曾經那個懷抱讓自己至今不曾忘卻,而如今他又在哪裡。
隨即她從胸口取出一枚哨子,正是當日李白贈送,使勁吹起來,遲遲不見神鵰現身,不免失魂落魄萬千。
忽然一聲尖鳴打破了山谷間寂靜,神鵰從山谷展翅高飛出來,公孫綠萼激動道:“雕兄,你終於來了”。
神鵰似是明白其心情,扇了扇翅膀,示意其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