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曼麗睜大眼睛,殺氣凜凜的看著他離去,咬牙切齒地說,“太過分了,公報私仇嗎?”
一個人靜靜坐在會議室,大概十幾分鐘左右,醫生們陸陸續續走進來。
待他們所有人坐好,梁翰林繼續等了幾分鐘,徐曼麗小心翼翼端著咖啡進來,放在他面前。
在彎腰放下咖啡時,徐曼麗給他個鄙視的眼神,讓他慢慢體會。
“你站在我旁邊幫我翻譯。”
徐曼麗點頭答應,乖乖在他旁邊站好,看他裝模作樣,裝出一副高冷的樣子,心裡狠狠的鄙視。
“我們每個人的生命,其實是一個非常漫長的經歷。能夠感受到花綻放的人,必然在某些時候看到花凋零的哀傷。而我們作為醫生,每天看到的是活生生的生命,看著他們凋零,作為醫生,你們有什麼感想。”
梁翰林哀傷說完,神色悲哀悽涼與難過。
他說完徐曼麗的翻譯也跟上,想不到她的記憶力這麼好,口齒清晰,表達能力強。
他是自己的翻譯,幾乎能與自己同步發聲,世界名牌大學教出來的學生,真了不起。
“我們沒有感想,只想知道院長你怎麼想?”左手邊第二位中年醫生說,他面板稍微黝黑,臉型比常人大。
透過徐曼麗的翻譯,梁翰林知道他說什麼。
拿起面前咖啡,看了看然後放下,說,“我們的人生就像杯子裡的咖啡,只要它好好待在杯子裡。它永遠被困在一個小小的杯子裡面,如果我們試著把它外倒,你看它們活動範圍是不是大了。”
在場上所有人,看白痴一般看著他在哪裡胡說八道,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難道他召集他們這些人來就是坐在這裡聽他秀智慧?
“梁醫生,外面有許多病人等著我們這些醫生救命,你這麼著急把我們全部招來到底有什麼事?趕緊講完我們也好去工作。”
左手邊第二位男醫生皺著眉不高興地說,他皮色黝黑,鼻樑骨高,臉很瘦很長。
“我跟你們說這個咖啡的事情,其實也是一種智慧。比如現在醫院,一天之內送來這般多的病人,傷勢輕重姑且不論,你們覺得我們醫院能容納得下這般多病人嗎?”
梁翰林猛拍桌子大聲道,“很顯然,不可能。”
“你的意思是不救了?”一位醫生冷冷道,語氣充滿了憤怒。
梁翰林看著他說,“我沒說不救,我說的是,我們應該怎麼救,想出一個好的解決辦法,這樣或許能減少一些死亡。我剛才看了下,有幾位病人的病情,已經危在旦夕,再不醫治很可能會死。”
“你知道為什麼還召集我們開會,不是在浪費大家的時間嗎?”
梁翰林說,“記住了,這可不是在浪費時間,外面病人這麼多,我們醫院就這麼大,十幾個醫生,你告訴我,你們一天能看幾個。如果動手術的話,一天你們能幹嘛?這就是問題所在。”
他沉默了,情況跟梁翰林說的一樣,抬起頭語氣緩和地問,“你想怎麼做?”
“孰重孰輕,大家心裡清楚,我開門見山的說,救重避輕。”
“你的意思是隻醫重患者而不醫輕患者?”
所有醫生瞬間怒了,這絕對是有史以來他們見過最愚笨的辦法。
“不行,我不同意。”
“沒錯,救重避輕,雖然可以減少傷亡,但是於公於私對我們菲洛特醫院都大大的不利。”
“是的,如果救重避輕,那這些輕傷患者怎麼辦,如果耽誤治療,傷勢嚴重,到時我們才是罪人。”
梁翰林笑道,“我知道你們不同意,所以,我想到一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