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墨北道:“在你沐浴的時候,宮裡來了旨意,勒令徐臻整頓肅整鎮國三軍,不許再發生任志平那樣的事,同時讓我不必再呆在軍營之中,半個多月的試煉已經結束。”他便是為了去接聖旨,才把宋凝一個人放在了營帳之中,差點兒就出事了。
原來是這樣,宋凝瞭然地點點頭,所以他才會在她提出想要來看看“金榜之夜”時欣然應允,他早就做好了準備,出了如意坊便回齊安王府,這也就可以解釋他們的馬匹為何無緣無故消失不見了,想來也是他派人提前安排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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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看出了宋凝的想法,陸墨北解釋道:“夜裡風大,你風寒還未痊癒,我便讓人換了馬車。”
平平淡淡的一句話語,在宋凝聽來卻如此溫暖,心間彷彿一股暖流劃過,陸墨北總是在為她考慮,默默地為她安排好一切,體貼得讓人沒辦法拒絕。
如意坊原本便處在鬧市之中,又加上今晚的“金榜之夜”,門口一時有些擁堵,過了一段時間,宋凝才感覺馬車漸漸快了起來,只是聽著後面喧鬧的聲音,只怕他們距離這夜市也還不遠。
突然街上一陣騷亂。
人群之中有人發出尖叫,聲音之大在馬車裡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啊,死人了!”
“救命啊,有人死了,快來人啊!”
“好恐怖,官差呢?快去找官差來啊!”
人群中的吶喊尖叫聲一陣高過一陣,吵鬧不已,這時,原本平穩的馬車忽然沒由來地顛簸了一下,連帶著宋凝的心裡也跟著一慌。
宋凝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馬車又是一個顛簸,只不過這次要比剛才來得劇烈一些,要不是她眼疾手快,及時扶住了車壁,只怕就得一頭磕在面前的桌角上。
宋凝驚魂未定,還來不及感嘆自己反應敏捷,手腕便是一緊,陸墨北骨節分明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柔荑,輕輕將她往前面一帶……
宋凝一時控制不住,跌在了陸墨北的懷裡。
不過霎那的工夫,陸墨北便抱著宋凝調換了位置,他坐在座位上,宋凝趴在他的懷裡,這樣的姿勢怎麼看怎麼曖昧。
宋凝也察覺到這姿勢多有不妥,連忙想要從陸墨北的懷裡爬起來,她只不過輕輕一動,便聽得頭頂上方傳來一道悶哼聲。
宋凝心裡一驚,忙抬頭看向陸墨北。
只見陸墨北一手環著宋凝的腰,不讓她摔在地上,另一隻手卻是緊緊抓住了馬車窗框邊緣,上面青筋畢現,而在他的肩窩處,一支冷箭貫穿了他的皮肉,直沒入骨肉之中,箭尾的羽毛還在來回上下顫動。
可見射箭之人用了多大的氣力。
宋凝呼吸微滯,有人在外面射箭,剛剛若不是陸墨北及時與她換了位置,只怕她此刻早已被冷箭射穿了腦袋!
陸墨北為了護住她,躲閃不及,才會讓冷箭射鄭
陸墨北今日穿了一身藏藍色的衣服,此時中了箭,血正慢慢地從傷口處往上滲了出來,他肩膀處的衣物不一會兒便變成了黑色,而那染色的範圍也迅速擴大開來。
宋凝“唰”地一聲撕下陸墨北的衣袖,以精準的手法快速的替陸墨北包紮了傷口,但這只是暫時的,如果不好好處理,傷口將會愈發嚴重。
宋凝暗自心驚,即便她不是第一次遭遇刺殺,可如今他們在明,敵人在暗,他們又身處狹的馬車之中,繞是有通的本領也毫無還手之力,只能淪為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咱們快走!”宋凝沉了眼瞼,冷冷道。
這裡尚在鬧市之中,那些人便敢堂而皇之地動手,想來是有所依仗的,而且已經過了那麼久,都沒有刺客圍攻上來,宋凝心裡已然明白,這不是一場普通的刺殺,而是一場狙擊暗殺。
也就是刺客正躲在暗處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就像貓捉老鼠一般,將他們玩弄於股掌之間。
只是宋凝也明白,那些刺客的站位應該都是固定好的,就像現代的狙擊手一樣,有著自己的位置,只要他們離開刺客的射程,就能很大程度的避開危險。
宋凝想到的,陸墨北自然也想到了,他冷喝一聲,下令道:“快駕車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