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看著那些人身上的瘡疤,心裡頗不是滋味,再這樣下去,等待他們的一定是死亡。
由於宋凝碰不到除陸墨北以外的任何人,是以只能委託陸墨北,:“你去為她把把脈,將她的脈象告訴我。”
宋凝口中所的她指的是他們面前的一名婦女,那名婦女的神識已然不太清醒,方才見到陸墨北一行人也不過是將眼睜開了一條縫,而後又虛弱的閉上了眼睛,倒是她身旁站著一名女童,不過五六歲的樣子,瞪著一雙圓溜的眼睛看著他們,露出的一節手臂上亦帶著紅褐色的斑塊。
薛鄴巖見此,眉頭一皺,道:“誰準你們將她放進重症區的?”那女孩分明只是剛染上瘟疫,讓她在重症區等待她的只有死路一條,即便他再沒有人性,也斷然做不到對孩童下手。
沒想到他還會關心別饒生死,宋凝有些意外地看著薛鄴巖,似是感覺到有人在看他一般,薛鄴巖敏銳地轉過頭去,正好宋凝撤回了目光,他只來得及看到一團迷霧從眼前消散。
薛鄴巖搖了搖頭,他這兩日是怎麼了?
聽了薛鄴巖的話,鄭鈞無奈地嘆息:“那婦女是她的孃親,她無論如何也不肯和她娘分開。”
宋凝又仔細看了看女孩,發現她的眼睛雖然大,但是卻沒有一般孩子該有的明亮,那黑色的瞳仁了無生氣,而她似乎到現在才明白薛鄴巖他們的對話是在她,“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這樣的反應比起正常人來實在是慢了太多,宋凝決定再觀察看看。
隨著女孩的哇哇大哭,側臥在一邊的婦女終是強撐著睜開了眼睛,拍著女孩的後背不停地安撫著:“慧慧,沒事的,不要害怕啊……”
慧慧?
宋凝怎麼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
陸墨北看出來宋凝的想法,道:“這便是城樓那名男子的女兒吧。”
宋凝瞭然,使了個眼色,陸墨北默契地上前為婦女把脈。
婦女看著陸墨北的絕世容顏,再加上為她把脈的動作,有些愣怔,語氣裡有了幾分哽咽,不確定地喃喃道:“你是大夫?”
陸墨北沒有回答她,因為他知道她顯然已經把他當成了救命稻草,他們這裡的人都是被放棄的,現在來了一名大夫肯為她把脈,怎麼能讓她不激動呢?
只是薛鄴巖在一旁涼涼開口:“沒想到陸世子居然身懷醫術,倒真是讓本王刮目相看呢。”
徐臻一聽這話,氣呼呼地瞪著薛鄴巖,怒道:“你不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薛鄴巖無奈地聳了聳肩,倒也沒有再多什麼。
相比於陸墨北的氣定神閒,反觀鄭鈞那叫一個緊張,一雙眼睛恨不得緊緊黏在陸墨北的身上,若是陸墨北有個三長兩短,只怕他也得跟著陪葬了。
陸墨北細細感受著手指下脈搏的跳動,他雖然不懂醫術,可他力求將她的脈象描述得最細緻,好讓宋凝能準確判斷。
陸墨北將感受到的脈象低聲講給了宋凝,卻見宋凝疑惑地蹙起了眉頭,這脈象好生奇怪,她的眼中俱是不解。
“有什麼不對嗎?”陸墨北用唇形問道。
宋凝此刻也不敢下定論,只是道:“你試試看,她有沒有發熱的跡象?”
陸墨北依言,將手掌放到了婦女的腦門兒之上,半晌才道:“沒有發熱的跡象。”
看起來像是陸墨北在自言自語,徐臻沒有多想,只是薛鄴巖明顯在心裡種下了懷疑的種子,打一開始,他就覺得陸墨北似乎是在和某人對話,只是這個人他們都看不見,薛鄴巖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陸墨北,絕不放過他任何一點兒奇怪的動作。
只不過除了陸墨北看起來像是在和空氣對話般的自言自語之外,他並沒有發現其他有價值的資訊。
這邊的談話聲已經驚動了其他人,他們見有人肯踏足重症區,還未開口便已經紅了眼眶,相互攙扶著來到陸墨北的跟前,啞著聲音問道:“大夫,咱們的病還有救嗎?”
陸墨北緩緩掃過他們的每一張臉,或許在外人看來,他們早就變成了猙獰可怖的怪物,可陸墨北對於他們心中殘存的希望卻能感同身受,對於他而言,宋凝便是點亮他人生的那一束光芒,而現在,他就是這些人希望的曙光,“只要大家不放棄,肯定會有辦法的。”
陸墨北如是著,給他們活下去的希望總比絕望來的好,強烈的求生意識也許能夠讓他們再支撐一段時日,而不是坐著等死。
聽了陸墨北的話,有些人甚至已經哭出了聲,這是這段時間以來,第一次有人對他們這樣的話,他們儼然將陸墨北看成了主心骨,紛紛道:“大夫,你想知道什麼,我們都告訴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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