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才說:“應該沒有,我沒聽說過有誰這樣。”
“好了。”薛渺渺微笑地點點頭,“我想問的就是這麼多了。麻煩你了。”
一絲詫異從許廣平的臉上走過,他原以為會有長篇大論的詢問,沒想到只是三兩句話。他徵詢地看了一下自己的老闆,周致誠擺擺手,“行了,那你先去忙吧。”
“好。”
等許廣平走拉著貨物走遠了,周致誠才例行公事地問:“還需要再去問問別的人嗎?”
“要的。不過周總你不必陪這我們了,我們可以自己去找,反正,他們也就在這邊。”
“那好。”周致誠抬手看了眼手錶,“那我就不妨礙你們了。”
說完,他又與駱承川禮貌點頭,隨後才轉身往客廳那邊的方向折返。
人走後。
薛渺渺站原地,
駱承川走上前來,“走吧,去問問其他人對那個許廣平的看法。”
薛渺渺唇線一扯,露出幾分沉睿,微微仰頭看他,“你也發覺了?”她問。
“當然。”駱承川接話,“下意識摸脖子是撒謊的心理表徵,再說,他身上明明就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你說他為什麼睜著眼睛說瞎話?”
駱承川頓了一下,“或許是想把你我引到什麼地方去呢?後勤部這樣大,你說會不會就有那麼湊巧,我們一來,他就出現。”
“你和我想一塊去了。”淡淡的一聲女音從駱承川耳廓滑過。
他抬眸。
小狼狗已經一門心思走遠了。
於是跟上去,很快見到她在跟一個熟面孔講話。
熟面孔是上回給薛渺渺他們醒酒的那位侍應生,“沒什麼人教唆我們,純粹是我們自己的主意!”侍應生的聲音很大,挾裹著憤憤不平。
這聲音將周圍的幾個人也一併吸引過來,見人多了,駱承川靜默地過去與薛渺渺比肩。只聽小狼狗四兩撥千斤,完全不帶怕的,反倒脫掉淩厲,變得比以往要更有耐心。
“我知道。”
“我知道,你們一定是受了很大的委屈,才會出此下策。”
此話一出,原本情緒激動的人稍稍錯愕。他們以為,薛渺渺也跟之前來問話的楊警官一樣,公事公辦,追根究底一定是為資本家辦事。沒想到,會得到這麼一句體諒。
於是音量都有些降低。
他們帶著懷疑,“你相信我們,而不是傑爾頓?”
“我相信你們。”這句話,毫無思量,是純粹的真心。
試問有哪一家工人會冒著被人辭退的危險來做那樣大逆不道的事情?如果不是窮途末路,兔子是不會咬人的。
但周家到底和這些工人之間有何種條例,又為什麼大發善心沒有辭退這些工人。個中原由,薛渺渺覺得,不是不必追,而是得擱置一下。
或許。
在她心中隱隱有這樣的念頭——此前所有的事情都有千絲萬縷的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