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其實一直在害怕。
駱承川把她扶起來,她轉過身體來輕輕地喘著氣。
驀地。
手指一扣,一拉,她被捲入他的懷抱裡。
須臾。
她輕輕地抬起臉來看著他,溫熱的氣息將話音都變得溫吞:“你的手心也全是汗。”
他抬手,大掌按住她的後背。
“是啊。”他的嗓音滾在她的耳畔,“也全是汗。”
“可是兩個人……很多人……”她的指頭箍緊了他的,“好像……”
“心安靜地也更快些了。”
·
“好些了嗎?”處理完那邊的事情,陸霄走上前來。
駱承川拍了拍薛渺渺的肩膀,松開,轉眸看了她一眼:“臉有點白,也許還有點低血糖。”
“正好。”從口袋裡拿出什麼東西,駱承川攤開手掌:“想起來身上有這個。榴蓮味的,你可以嗎?”
一層膠黃色的塑膠薄膜包裹著一顆小巧的糖果。
薛渺渺想了想。指尖撚起,撕開,投入嘴裡。
齒貝從糖果上走過。
“謝謝。”她仰頭。
陸霄瞥一眼嚼糖果的薛渺渺,也說:“謝謝。”
氣氛一時有些微妙,連駱承川看他們的眼神都多了些趣味。薛渺渺索性把糖嚼吧嚼吧兩下,吞了。
她轉過目光,落到大廳裡的那些人身上。
受傷的何老太太已經被餘留的護士包紮完畢,何晴晴被幾個同事圍著坐在椅子上,何永秋撐著下巴,一片沉默。
薛渺渺走到何晴晴跟前。後者抬起臉來。
那邊傳來老太太哭天搶地的罵聲:“你個狗.娘養的!不要臉的!你幹嘛見不得我們老何家傳宗接代!你憑什麼查惠芳的死因!你還我孫子!”
薛渺渺從挎包裡拿出一張餐巾紙,擰成兩個小團,塞耳朵裡去。
何永秋終於爆發了一回,一拳砸在桌上:“媽!你不要說了!”
老太太閉了嘴,世界安靜了片刻。
下一刻,老太太不罵人了——改哭。
薛渺渺:“……”
駱承川:“……”
陸霄:“……”
眾:“……”
何晴晴看一眼大廳裡的掛鐘,站起來:“我要去做晚飯了。這件事是我媽鬧的,你們也是查惠芳的死因來的。應該關不著我什麼事。”
老太太一下子熄了哭聲,呆呆地看著自己女兒。
何永秋也跟見怪物一樣瞅著自己的乖順妹妹。
“晴……”
“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