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李叔,他是長輩,要是有人過來打圓場,想必也只會是他了。
薛渺渺很清楚這些,但真的不在意。
她把咖啡與鴨脖放在外面的小臺子上,愜意地吸了一口咖啡,頓時覺得空氣都清冽了不少。
腦子裡一邊回憶這兩天鑒證科遞交出去的報告,一邊推索這起連環殺人案的內容,不知不覺間,一大包鴨脖就被她吃完了。
趴在清涼的桌面上小憩了一會兒,洗淨手,披上一件白色的大衣,她又一動不動地坐到機器前開起了工。
窗外光線變得非常明亮的時候,她把實驗室的門推開,下樓去買咖啡。
孟剛恰好拿著一聽咖啡過來,站到薛渺渺面前,“謬姐,聽見你裡面動靜了,這個給你。”
“謝謝。”薛渺渺去到外面樓梯間裡吹風,人倚在欄杆上,風撲簌簌把她頭發向後吹。
孟剛有些侷促:“謬姐……昨天……”
薛渺渺自然地偏頭去看他,他愣住了只顧盯著她眼裡的明亮。
“告訴你一個好訊息。”她喝了一小口咖啡,風呼呼地灌,“我昨晚發現絕對性證據了。”
“真的嗎?謬姐!”孟剛激動起來。
薛渺渺把咖啡罐倒起來,一口氣喝掉。“兇手手法利落,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兩天所有的努力,終於有成果了。
白色大褂側邊的口袋裡此時一片震動,薛渺渺背靠在欄杆上向孟剛點了個頭,旋即拿出手機接聽。
她的聲音還帶著熬夜的沙啞,但得益於她口氣上的幹練,聽起來很明快。孟剛注意到她臉上不同於往常的笑意,這種笑意裡是絕對的輕松自在,是毫不遮掩的熟稔。孟剛知道了,電話那頭準是陸霄。
刑警大隊隊長,薛渺渺難得的朋友,警戒傳奇般的人物——警匪小說中男主角的標準設定人選。
“sedientary rock。”講電話的兩人同時發音,薛渺渺笑出了聲,“喂,我這可是今天早上五點才發的報告,陸大隊長果然神速。”
那邊的陸霄像是在開車,周遭傳來警笛的聲音,他音質醇亮:“看完了。犯人留下的沉積巖痕跡足以讓我們找到他所屬的轄區,後續我們刑警大隊會跟進,人很快就會抓到。你的報告作用很大,不過……”警笛的聲音越發明亮,薛渺渺慵懶的姿勢漸漸轉變,她整個人捂著手機站直了身體。
掛了電話的第一時間,孟剛轉頭看薛渺渺,她神色一凜,浩然之間正色無比:“通知大家,通北村發生一起惡性殺人案件,我們要去協助陸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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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北村位於a市南邊的一處城鄉隔離帶內,十字型的逼仄土道無法承擔警車的魚貫而入,陸霄他們只好下車沿著土路往村莊裡面走。
結合部外用來遮羞的白牆不知被誰破開了一個口子,數輛暗色的警車羅列在道路旁,顯得氣勢非凡。
突然遠處開來三輛黑色的車子,嘩啦一下車門被人從內推開,五個手勾暗色箱子的人紛紛落地,他們每個人都穿著西裝,低頭從白牆口鑽進去,為首的女人短發,白耳線,手裡拿著電話,眼睛從小道上左右掃了一圈。
“陸隊說,往這邊走。”薛渺渺率先踩上小道,於靜、孟剛他們也快速跟上。
走了大概有一個小時的樣子,薛渺渺他們終於見到了農村房前那一群熟悉的面孔。站在水泥漆就,此刻攤著農作物的曬場上,薛渺渺抬手遮了一下六月份的烈陽。
案發現場,門口大開,四周圍了不少的吃瓜群眾駐足圍觀。
薛渺渺他們一進室內,就看到一個高大的警服男人正和一名中年男子講話。
“陸sir。”喊了一聲,鑒證科的所有人,動作利落地開始開啟箱子,拿出手套進出各個房間進行取證。
薛渺渺踏入案發地——廚房。
屋外傳來中年男子的聲音:“我們就出去拜了一天的菩薩,一回來就看到這麼個場景。惠芳平時根本不招人恨,怎麼會被人碎成那麼多塊,放在鍋裡煮呢?我媽一看到那個場景就昏死過去了,現在人都還在醫院裡。”
薛渺渺微微抬頭,吊梁的頂端有一個金屬吊環,吊環形狀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