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樣做,難免會讓他誤會,多想,以及,自作多情。
不過這也不能成為她今天做這些事情的藉口,在他眼裡,這依然荒唐。
她一個記者,大半夜不辭辛苦地來到山區,必定得知了什麼內情。
得知了內情還敢往這邊跑,那就是不要命。
當兵的,最厭惡的就是不拿命當命的人。
他想著,眉間浮起一層戾氣。
祝南星見他一直沉默,還以為他是不想搭理她,更不存在在這等她,想與她“敘舊”。
羞恥感一下子湧上心頭,祝南星沒再看他一眼,轉身就要走。
“走什麼 ?”祁賀忽然開口,黑夜放大了他的聲音,輕微的沙啞質感讓人聽出了幾分性’感,“聊聊?”
他語調輕佻。
說這話的時候偏頭往祝南星這邊看,滿眼夜色,如化開的墨。
相比較現在,以前的祁賀好像才比較冷漠。
也不知道經歷了什麼。
祝南星在心裡各種想。
“膽子挺大。”口吻既不是嘲諷也不是誇贊。
祁賀眯著眼睛瞧了祝南星一眼,小姑娘頭發很長,這會兒還濕著,像下雨一樣在滴水。
她面板不像一樣,只是白,現在有些白裡透紅,看上去身體好了不少。
大概是工作歷練的。
祝南星聽不出他什麼意思,便不反駁也不迎合。
她和他一同往外面看,看著雨線穿過,霧氣籠罩的山。
“知道這裡會發生什麼嗎?”祁賀問。
祝南星不明意味地看著祁賀,搖頭。
祁賀嘴角扯了一抹笑,“不知道還敢過來?唬誰呢?”
祝南星抿了抿唇,這才開口問:“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有恐怖分子?”
祁賀聞聲嗤笑一聲,捏著煙嘴往圍欄上一摁,星火全滅了。
他隨手丟在了走廊的垃圾桶裡,雙手抄在口袋,微微傾身,逼近。
黑的眼睛緊盯著祝南星,“套我話?”
祝南星下意識後仰,腳上的拖鞋有些滑,踉蹌了一步。
祁賀眼疾手快,伸手扶住她的腰。
女人身上若有似無的香氣蹭到他的鼻尖。
他頓了頓,沒收手,反而更加逼近,“靠著我們以前那點情分?”
祝南星有些難堪,抬手推開了他。
祁賀順勢抓住她的手腕,指腹摩擦了兩下,這才松開。
他隨意地站著,如下達命令一般,“回去吧。”
祝南星不懂。
祁賀沉眸,繼續說:“明天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