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是何模樣?”
“男子的手,其餘便沒看清了。”
“他的臉是何模樣?”
“只伸進一雙手,我又如何看得見他的臉?”崔婉兒有些氣憤,再次看向衛諺,語氣頓時柔和下來,“那塊玉是觀音廟請的,很重要,諺哥哥,你快幫我尋尋。”
衛諺走到了馬車前,將馬車裡的佈置掃了一遍,馬車裡的佈置不可謂不奢華,經歷這一番顛簸,裡面的許多東西都是完好如初。馬車的設計也是別處一格,兩側是假窗,窗戶開在頭頂,一個約四寸長四寸寬的小口,可以容得下一個成年男子的手臂。
衛諺一靠近,崔婉兒就目光盈盈地落在他身上,像是恨不得鑽進他的懷裡。就在崔婉兒往衛諺身上挪的時候,身體綿軟地想要坐不住的時候,姚菀再次擋在了他們之間,崔婉兒的腦袋便靠在姚菀肩膀上了。
崔婉兒瞬間坐直了身體,惡狠狠地瞪了姚菀一眼。
“觀音廟?是祈福的,還是求子的?”姚菀問道,“不過觀你模樣,應當不是求子。”
“為何?”
“觀你面相欲求不滿,明顯是丈夫不在身側,若是如此有子,那才怪哉。”姚菀道。
崔婉兒一口氣差點上不來。
“你不幫我尋回東西,問我這些作甚?”
“因為你根本沒有丟東西。”姚菀鑽進了馬車,坐在了崔婉兒的對面,目光落在她那白皙的脖子上。
崔婉兒臉色猛地變了:“你這捕快便是這般做事的嗎?抓不到賊人就說我沒丟東西?”
“馬車疾奔的時候,人的身體會往後倒去,所以你只可能在後面的這幾個位置,男子手長不過三尺,這該是多長的手臂才能從你脖子上扯下東西呢?”姚菀冷靜道,“再來,按你所言,是賊人將東西硬生生地從你脖子上扯走的,那你脖子上為何一點痕跡都無,白皙如舊?”
姚菀等著崔婉兒惱羞成怒、化身潑婦。
然而,她猜到了開頭,卻沒有猜到結尾。
崔婉兒上一瞬還是那惡狠狠的表情,下一瞬羞怯的笑意,捶了姚菀的胸口一下:“小姑娘的眼睛也太利索了,我不過和衛諺開個玩笑罷了。”
姚菀捂著自己的胸口,汗毛都立了起來。
“罷了罷了,看來今日衛大人是沒空了,來再奉上拜帖。小姑娘,你也一起哦。”崔婉兒朝著姚菀眨了眨眼,起身,坐回了馬車裡。
此時,她的家僕也追了上來,向衛諺和姚菀道了一通謝,便趕著馬車離開了。
姚菀看著遠去的馬車,一時有些難以回神。
“她素來愛捉弄人。”衛諺道。
姚菀這才回神:“變臉比變天還快,我一時都沒適應過來。”
衛諺但笑不語。
“她是誰?”姚菀問道。
“崔婉兒,清河崔氏,父親為刑部侍郎,三年前嫁入武將世家董家,為董家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