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玉看著姚菀背上背得包袱,摩挲著下巴道:“姚姑娘揹著包袱,可是要畏罪潛逃?”
心中卻甚是八卦,那一日在幽蘭坊究竟發生了什麼,那日之後,瞧著大人心情不好,而姚菀竟是要離開長安。難道是姚菀告白不成,傷心離去,那大人的心情為何又不好呢?
大人的心思真難猜。
衛諺也注意到了姚菀的小包袱,眼神暗沉沉地盯著她看著,看不出含義。
姚菀將包袱往後藏了藏,問道:“大人,這盧千石是怎麼死的?”
衛諺卻像是沒聽到她的問話一般,不答。整個大理寺衙門都安靜下來,這便尷尬了。
姚菀厚著臉皮又問了一句。
“你不是要回你的華陰縣嗎?問這些話作甚?”衛諺道。
以前的衛諺,頂多笑得不懷好意,卻鮮少在語言上譏諷她。姚菀隱約覺得自己得罪衛諺了,但是卻想不通怎麼得罪他了。
“大人都傳我來問話了,這案子自然與我有關。”姚菀道。
竟敢與大人頂嘴。李修玉看著姚菀,悄悄朝她豎起了大拇指。再去看衛諺的臉色,果然很難看。
就在所有人以為姚菀會被轟出去的時候,衛諺開口了:“修玉,你將案子描述一遍。”
李修玉嘴巴圓的可以放下雞蛋,近日裡大人是愈加喜怒無常、不可捉摸了。他很快反應過來,道:“大理寺是早上接到報案的……”
清晨的長安街,尚且有些安靜。
一眾大理寺飛騎從長安街飛馳而過,停在了盧府前。
盧府的眾人,臉色都十分難看,沒什麼哀傷,惶然居多。管家帶著李修玉等人往裡,徑直去了盧家少爺的房間。
房間門緊閉著,一靠近便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李修玉走在最前面,慢慢推開虛掩的房門。
入眼的場景十分駭人。
盧千石身在一灘血裡,雙手撐在地上,身體呈跪伏的姿態,朝著的正是房門的方向。
“盧千石死於割喉,死後被去勢。”李修玉道,想著將盧千石翻過去後看到的情景,不由得覺得隱隱發疼。
“沒有其他傷口了?”姚菀問道。
李修玉道:“仵作驗過了,沒有其他的傷口,並且,傷口處十分利落。盧千石被人從河裡撈出來,抬著回了家,經大夫診治,沒什麼大礙。他夫人守了前半夜,後半夜實在睏乏,就去了另外一間房睡。那房間與盧千石的房間相鄰,從頭到尾,盧少夫人都未曾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
“喉嚨上的傷口足以致命,所以兇手的目的並非殺了盧千石這麼簡單。”姚菀道。
“殺人的花樣越多,花的時間也越多,被人發現的機會也更大。如果只是為了單純的殺人,兇手根本不必做出這麼複雜的事來。”李修玉道。
“對於兇手來說,殺人手法和殺人一樣重要。”姚菀道。
“所以,盧千石是死於韻事?”李修玉說完,便看向趙阿牛。
百科全書?趙阿牛道:“盧千石有一妾,夫人出自太原王氏,本朝望族,與範陽盧氏門當戶對。三位妾氏也都貌美如花。除此之外,盧千石與長安陳幾位名有染,時常出入風月場所。有一次,他路過揚州城,為秦淮花魁一擲千金。並且,平日裡在路上遇見好看的女子,都要上去調戲一番。”
姚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