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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天色已經徹底暗下來, 只有院子裡幾處燭龕照出昏黃的燈火。六月的天,哪怕是到了晚上,空氣還是熱的。
高良薑聞聞自己,好大的汗臭味, 也熱得很。
洗個痛快澡吧!
反正都是女子, 也沒什麼好避諱的,加上夜幕如簾幕, 高良薑迅速脫了衣服, 入了水中。
水沒有想象中的冰涼,反而還有點兒熱乎乎的。小襲說, 這是天然的溫泉水, 冬天泡了驅寒,夏天泡了祛濕。高良薑一聽, 那我這一身臭汗不是把人家的好泉水弄髒了嗎?爬起來要出去沖涼。
小襲忙抓住了她的腳,說,這溫泉水是活泉, 從地下有水源源不斷冒上來,就算是髒了,也很快就流走了,“況且,高姐姐是我的朋友,小襲怎麼會嫌棄你呢?來,我給你搓澡。”說著拿起絲瓜絡,伸手上前來。
高良薑滿臉通紅, 雙手抱胸,連忙避讓道:“不用不用。”她從小到大,不曾與人如此親近過,心存膽怯。
小襲哈哈大笑,道,“高姐姐,我又不是男人,你怕什麼?”
高良薑訥訥不語,窘得不行。
見高良薑實在是害羞得厲害,小襲先上了岸,擦幹淨水,穿上了中衣,對高良薑道:“衣服是新做的,入水洗過,高姐姐你上來以後先穿這套吧,你原來的衣服,我給你送出去洗洗。”不等高良薑說不,小襲已經抱著她的臭衣裳,風一樣跑了出去。
沒了別人,高良薑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在水裡劃了兩圈,舒服得她直哼哼。
泡夠了上岸去找小襲,小襲正在內寢搭配衣服,見高良薑來了,小襲忙把人拉過來,指著一套套女裝問:“高姐姐,你喜歡哪一套?”
高良薑“嘶”地抽了一口涼氣,說實話,哪套都不敢穿,她打岔道:“小襲,你也別高姐姐前,高姐姐後地叫我了,大家都是朋友,我又受你恩情,你若不嫌棄,叫我一聲小高就行。”
小襲噘著嘴不同意,小高,小高,叫得跟下人似的,“要不我跟小鏡子喊,也叫你‘姜兒’吧。”
小鏡子……哦,說的是重鏡,高良薑對重鏡的感情很複雜。
“這套銀朱繡鳳的旗人袍子你喜歡嗎?”小襲比劃了一下,高良薑歪著嘴角道:“大清已經亡了。”
“也是,穿這套還要刷兩小把的發髻,姜兒你的頭發不夠長,也沒法梳……要不這套百層鮫紗的西洋裙吧?”
高良薑看著這洋裙盈盈一握的變態小腰,再摸摸自己腹肌鼓鼓的腰,嘆了口氣,道:“小襲,你別麻煩了,我穿上這些就跟給狗穿上貓皮一樣,怎麼都是假的,我也學不來淑女的姿態。得了得了,別忙活了,我還穿男人的衣服吧,舒服也自在。”
小襲抱著高良薑的胳膊撒嬌,“不嘛,今天晚上有家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要把你介紹給所有晏家人呢,你總不能穿我哥哥們的衣服。至於男僕的衣服……一會兒你的兩位朋友也過來,讓他們看見了多不好。”
高良薑無奈,看著一房間的衣服,眼花繚亂。終於,瞧見了一條長過腳踝的素色裙子,上面沒什麼花裡胡哨的裝飾,忙道:“就這套吧。”
小襲拿出來一看,眼睛亮閃閃的,“嗯!”
這廂的少女們,挑衣服挑到眼花繚亂,那廂晏家家主晏縱雲眉頭緊皺,也頭暈眼花。因為銷金窟主人提了一個他沒法答應的要求。
“晏縱雲,想要本尊放過人皇龍氣,你就交出晏家的傳家寶。”從撞月樓裡傳來少年的聲音。
“楂生子,老夫敬你是前輩,對你禮讓有加,而你卻躲在屋裡,連面都不見,是不是太傲慢了?”晏縱雲騎著大白,繞住了整個撞月樓。
“威脅也好,打岔也好,請君自便。”楂生子說完這句話,便不再出聲,任憑晏縱雲如何說,整個撞月樓都猶如死了一樣安靜。
晏縱雲是真沒了脾氣,恨恨地“哼”了一聲,收了大白,從銷金窟正門進去了。一進門,便有高階執事迎上來,對於晏家人,便是銷金窟也不敢輕易得罪。“得了,得了,今兒個不是來消費的,來找兩個人。”把張司令和小薊一說,特別強調,小的那個在你們這裡做雜役,告訴他,別做了,今兒就走,他爹來找了。
“哎,哎,您稍等。”這執事得了話,趕緊下去了。說來也是巧,今天接待晏家家主的正是丁執事。
丁執事還記得半年前被他坑的小薊,既然是晏家家主來要人,他是必定要把人交出去的,雖說尊上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可他一個小小執事,哪敢惹晏家人。咬咬牙,去膳食司,一個食苑一個食苑地找,終於找到了那座石獅子。
石獅子開口了:“何人?”
丁執事要報上自己的姓名與當日的通行令,石獅子才會放行。
不過丁執事來不是進去開小灶的,丁執事拍拍石獅子的腦袋,道:“本執事時是解救你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