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藏想起了師父點的第二支香。
師父的香都是用在點子上,好鋼用在了刀刃上。小僧呢?阿藏看看身邊的姜兒,嘴角一笑,小僧自然也是用在了極關鍵的地方。
高良薑不明白他在笑什麼,跟著傻笑了一笑,阿藏心裡笑了一句,小傻瓜。
又收拾了符紙、硃砂什麼的,連著尾子準備好的點心,放在包袱裡包好了,兩人下樓各自吃了一碗炸醬面。翠綠的黃瓜、嫩黃的豌豆,紅的是炸花生,深赤色的肉沫醬,整整齊齊碼成了一個圈,蓋在面上,聞著香味,口舌生津。
尾子湊上來,“掌櫃的,你們先墊著,我跟副廚等你們回來吃晚飯。”
阿藏說不用,“我倆這下一趟井,要是順利,馬上就上來了,要是不順,也不知道多會兒能上來,你們該做生意做生意,該打烊打烊,不必管。”
“哎,哎,行嘞,您當心,要有不對就喊,我給您拉上來。”尾子又道。
“尾子,你好好看店,店裡交給你了。把黑米也看著點兒,讓他別去後院裡玩。”高良薑怕後院亂糟糟的,把黑米嚇到。他這條命,救回來挺不容易的。
尾子很感動,才幹了五個月,掌櫃的就這麼信任我,在對面幹了五年,柳掌櫃都沒說過“把店交給你了”這樣的話。如果可以,我願意對這家店負責。話說回來,柳掌櫃可消失了有半年了,去哪兒了?
高良薑下井,阿藏說什麼都不肯她一個人下去,好說歹說了半天,孫隊長也跟著說情,說兩個人下去更安全一點,高良薑才鬆了口。
兩人用濕帕子捂住了口鼻,拿著燈籠,站進了水桶裡。
還是錢添溢放繩子,邊放邊跟桶裡的倆人互動,“還放嗎?還用放嗎?瞧見人了嗎?要上來嗎?”
開始還回兩句,等到繩子徹底放幹淨了,也就沒有回話了。
好像聽到有“撲通”一聲,錢會長感覺繩子一抖,激動地跟孫隊長說:“孫大隊,好像情況不對。”
孫隊長顧不上潔癖了,沖上來使勁往上搖繩子,一上手他就知道不對,太輕了。
很快水桶就被搖了上來,桶裡幹幹淨淨,這回連鞋都沒有,桶外壁濺了不少黑紅色的血水,很滲人。孫隊長心中咯噔一下,難道……這二人也死了?孫隊長忍住了眼淚,撫著井口,後悔道:“高老弟,大廚子,是我害了你們了!”
錢會長把桶往上又搖了一點兒,指著桶繩:“孫隊長,這倆可能沒死,你看這繩子上,又續了一截繩子下去了。”
“快快快,把水桶還放下去。”孫隊長說。
作者有話要說: 尾子:花麗,跟你說個好玩的事。
花麗:去去去。別打攪我做生意。
尾子:我要做掌櫃了。
花麗:去去……啥?你再說一遍?掌櫃?你是街頭賣茶葉蛋的掌櫃吧。
尾子:真的,我家高掌櫃可能出事了,以後這店裡裡外外就由我負責,到時候我是老闆,你就是老闆娘——
花麗:啥?你再說一遍!高掌櫃怎麼了?高掌櫃出什麼事了?哎喲——我細皮嫩肉的高掌櫃,您還沒來消費,怎麼就走了了——高掌櫃,你好狠的心啊,扔下我們一街的姑娘於不顧啊……
路過的重鏡:皺眉,她還有這愛好?)
尾子:……
尾子:小妖精,住嘴。
不可以談論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