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科知道是我做東,本來想狠狠的宰我一頓,可是當他帶著我們來到那個什麼大酒店的時候,陳狗兒連忙擺手,說這個地方太貴了。只是吃頓飯,哪用的著這麼大的排場,這一點我和陳狗兒不謀而合,以至於沒有理陳科我們就知道掉頭離開了,陳科也只好跟在我們後面。
最後我們隨便找了一家小飯店就進去做下了,點了幾個鍋子。兩個小菜,加一碗西紅柿雞蛋湯。
“老闆,先來一箱啤酒!九華山泉。”
這家店的速度很快。這剛喊出口,老闆娘就抱著一箱啤酒上來了,看著我們三個小夥笑眯眯的問我們三個人能吃掉這麼多菜嗎,陳狗兒倒是直接,說吃不完可以打包,帶回去第二天繼續吃。
在燒菜的過程中,我們已經開始喝了,老闆娘人不錯,見我們幹喝沒啥意思,還送了一份花生米。分量很足,這倒是讓我們眉開眼笑的。
其實這也怪我事先沒有告訴陳科我的目的,導致他竟然一直灌我酒,一開始就問我們有沒有看見過三瓶連吹的,看著這傻帽我也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他也不管我們有沒有見過,直接就吹了三瓶。說好爽。
沒辦法,陳科的思維不是我們一般人能理解的,我也不想去管他了,自己和陳狗兒慢慢喝了起來。
沒過一會,火鍋和菜都上了,聞到那香噴噴的牛肉味,我的肚子就開始叫了,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反倒是陳科,坐在椅子上一直打嗝,大概是酒喝快了,現在有好吃的來他也不敢直接就吃了。
看著外面漸漸黑下來的天,我不知道我們還有多少時間能這樣快活瀟灑,陳三兒今天消失的奇怪,我們都沒有開口提這個問題,但是他始終都是我們的一塊心病。
“狗兒,為什麼三天後你能找到他?”一箱啤酒根本就不夠喝,此時已經是第二箱了,咪了一口,夾上一塊牛肉,看著他臉蛋紅撲撲的了,感覺差不多,就開口了。
“三破日。”陳狗兒停頓了一下。
當他剛準備開口的時候陳科理解接過了他的話:“我知道我知道,這日子我知道。”說著,陳科打了一個酒嗝:“每年的這一天,其中任何時辰都是極為陰煞的,所有的妖魔鬼怪都在這一天會出來吸收日月精華,我師父每年這個時候都會準備好多東西,然後就自己出去一趟,我問他去哪裡,他也不告訴我,反正這一天十分的兇險。”
陳狗兒聽了陳科的話之後點點頭,看來他說的沒有錯:“不錯,正是這樣,以往,陳三兒每年在這個日子都會讓陳俊龍去吸收一些怨氣,煞氣,都會去一個地方,那地方我也去過,他曾經也讓我那樣做,可是我沒有。”
聽了他們的話我為驚歎,想不到快過年的時候竟然還有這樣的日子存在。
“狗兒,能給我們說說你的事情嗎?這些年,你都是怎麼過的?”我放下筷子,舉起酒杯和他碰了一個。
陳狗兒似乎酒量不行,問話間他的眼神有些迷糊了,不過此時他笑了,不停的搖著腦袋。他深嘆一口氣之後,緩緩開口了。
就如同我們所知道的一樣,陳狗兒是孤兒,是陳俊龍的父親在一處山溝中將他撿了回來,在他的記憶中,只有父親對他才是最好的,可惜好景不長,陳俊龍的父親走的早,也許是因為陳三兒的報應落在了他後代的身上吧。
在那之後,陳三兒對他的態度就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徹徹底底的將他當成了一條狗,就如同他的名字一般,他的存在似乎只為了陳俊龍能將自身的報應全部轉到他的身上去,而他身後的那些傷疤都是轉報應的時候陳三兒給弄的。來向醫亡。
最開始陳狗兒的心中並沒有多想,他覺得這一切都是應該的,畢竟他的命是陳三兒一家給的,如果沒有他們的話,自己很有可能早就而死在了那山溝中,可是漸漸長大的陳狗兒漸漸的明白了起來,原來自己也是個人,而不是條狗,他想反抗,但是每次想要和他們徹底決裂的時候,父親的樣子總會浮現在了他的面前,父親生前疼愛陳俊龍,臨走前讓狗兒照顧好他,可是陳俊龍到最後完全就變了一個人,在也不是那個會一直跟著自己屁股後面的小弟弟了,而在陳三兒的調教下變得異常的兇狠。
當他殺了第一個人之後,那才是徹徹底底的開始轉變,那一次回到了老家,他想拉著陳狗兒一起出山,可是狗兒怎麼說都不願意,甚至是跪下來求自己的弟弟讓他不要再去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了,可是陳俊龍哪裡聽的進去?
到最後,陳俊龍和陳三兒一起就離開了老家,也就是那一年,陳三兒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一段時間,回來之後,全身的道行都回來了,如果說從前他還能在那破舊的土屋裡待得住,可是當時,他年輕時候野心,也包括被宋斌廢了一身道行的恨全部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裡,他決定重新出山,不僅要報仇,還要得到所有的一切。
在離開之前,陳三兒本想殺了陳狗兒,就是怕他以後會壞他的事情,但是最後還是因為陳俊龍的一句話,讓陳三兒沒有下去手,兩人畢竟從小就是兄弟,雖然沒有啥血緣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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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之後陳狗兒就一直一個人,而之後的事情我們也都是知道的,就和上次他說的一模一樣。
當陳狗兒說完之後,竟然哭了,雖然他的樣子是在笑。
陳科離陳狗兒比較近,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哥們,走一個。”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
“哥們,我想問你,你知道陳三兒口中說的那個梅子村嗎?陳俊龍曾經也和我說過同樣的話。”心中有些同情他的遭遇,我比他要幸運,至少我遇見的不是陳三兒,而是洪叔張媽那些孤兒院裡的家人。
陳狗兒擦了擦眼淚搖頭道:“不知道,他們從來沒跟我說過。也不會跟我說,很多事情他們都瞞著我,教我法術,是陳三兒最開始想我變成他的翻版,代替他去做任何他想做卻做不了的事情,只是他沒想到,我也是個有思想的人,不過我還是挺謝謝他的,如果不是他,我怎麼可能現在坐在這裡和兄弟一起喝酒,吃肉。”
兄弟。
“你們兩呢?你們兩是怎麼走上這條路的?”陳狗兒喝完了瓶中最後一滴酒,向我們問道。
當他聽完我和陳科的故事後,眼睛瞪的老大,當然了,我沒有告訴他我去過地府的事情。
“你們兩...也是孤兒?”
“是呀,孤兒,陳三兒口中的梅子村,就是我的家,只是,我卻不知道怎麼才能找到我的家。”
“哎,小佑,至少你比我們都要好一點,還知道自己的家在什麼地方,我們兩是真的連個念想都沒,想家的時候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想,放心吧,總有一天我們會幫你找到你的家。”陳科說著站起身,帶頭舉起了杯子:“來,幹了,從今以後我們就是家人!”
這一頓酒喝的我也是暈乎乎的,三人的心中都挺開心的,也不知道為什麼開心,也許都是同病相憐吧,都能感受對方心中的感受,也許是老天故意這樣安排的。
結賬後,我們三人東搖西晃的摟著互相的肩膀走著,外面的天氣很冷,但是心中很暖。
我們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只知道這一刻,我們都再次擁有了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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