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芬娜打完招呼，西喬跟著他們母子往重病監護室走去。
重症監護室中站著好幾個男男女女，有中年的，也有像西喬這個年紀的，西喬跟著威廉他們進來的時候，那幾個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臉上，帶著審視和疑惑。
老約翰遜叫威廉去找李文清的事，只有他最信任的威廉一家才知道，所有的行動其實都是藉著去中國公幹的事秘密進行的。
“西喬，就是我祖父。”
威廉說話的時候，眸光沉痛地望向各種儀器在身的老人。
他有一頭雪白的頭髮，臉上滿是衰老之勢，此刻閉著眼睛，似在沉睡。
西喬想，這真是她的爺爺嗎？爸爸一直想見到，奶奶一直又恨又愛著的那個人？
“威廉，這女人是誰？”旁邊與威廉有幾分相象的男子問。
“祖父故人的後人。”
威廉說話很謹慎，在祖父沒有醒過來之前，他不會說出西喬的身分。
那個男子便把探詢和疑惑的目光再次落在西喬的身上。
這屋子裡，除了威廉和威廉的母親，剩下那些人的目光都不友善。
老約翰遜醒了，蒼老混濁的眼睛望向屋子裡的陌生面孔，便直直地盯視著她。
“爺爺，這是……李文清的後人。”
威廉目光沉痛地說。
老約翰遜的眼睛剎那間好像有束光打了進去，西喬看到，他綠色的瞳孔慢慢地亮了起來。
他向著西喬伸出蒼白的手，“過來，孩子。”
西喬走了過去，帶著一種，對快亡人，以及這個快亡人極有可能是自己素未謀過面的祖父這樣複雜的心緒走了過去。
老約翰遜將她的手握住了，可以感覺得到那隻手的虛弱和無力，老約翰遜的眼睛直直地盯視著她，像在努力回憶著某些熟悉的畫面，又像是在透過她的臉看另外一個人。
“真像”
老約翰遜的眼睛流露出的是一種對過去的嚮往和回味。他想起了七十年前的愛人。
她和眼前的這個女孩兒，眉梢眼角帶著隱隱的相似，尤其是這樣靜靜地，帶著些不安望著你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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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都出去。”
老約翰遜開了口，“威廉留下。”
身後的幾個男男女女相互看了幾眼，都疑惑疑惑地往外面走去，芬娜也出去了。
威廉留了下來。
“你叫什麼名字？”
約翰遜虛弱的聲音問。
“我姓許，叫西喬，您就叫我小喬好了。”西喬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