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覓早在鍾彎月嫁人之前,就嫁給了鍾家一個下人,後來鍾彎月嫁人的時候,她就跟著到了王府,直到現在。
她在名義上是沈默唸的奶孃,但是沈默念早已經斷奶了。
緋茶問她:“彎彎也走了,你怎麼不回丞相府?”
鍾覓愣了一下,低頭:“回去做什麼,了無牽掛的。”
緋茶這才知道,鍾覓的父母和夫君孩子,在同一年去世了。
只剩下她一人。
“許小姐,你不該回來的。”鍾覓小聲的說。
聲音輕到緋茶以為自己幻聽了。
要不是對這雙耳朵還有信心的話,她真當這是一陣風兒吹過。
“走,我們出去說。”
鍾覓把沈默念放在榻上,開啟門喚來丫鬟,叫她們守著小世子。
緋茶早就在和鍾覓談話的時候,感覺有人在刻意偷聽。
看來,不僅是許朝陽對沈一桉有疑心,沈一桉對許朝陽,也不是完全放心的。
鍾覓的身份是前王妃鍾彎月的丫鬟,如果沈一桉真的如同許朝陽所說,是殺了鍾彎月的罪魁禍首,不管出於何種原因,都要防著她。
不防著她,才怪呢。
兩罈子酒,一小杯放在鍾覓面前,緋茶帶著哈欠想遣散丫鬟們,鍾覓淡笑:“咱們敘敘舊,也不至於讓她們去外面吹冷風。”
緋茶點頭。
兩人相視一笑,眼波流轉間,鍾覓有些隱約的激動。
她一直記得許朝陽,膽大,心意,英姿颯爽,她的小姐不敢做的事情,許朝陽都敢。
鍾覓很喜歡許朝陽。
這是她少年時候經常見過的許小姐,是現在的新王妃,是她家小姐兒子的小姨。
鍾覓想,她不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