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茶這番話,發自內心。
從宴會那晚看見了宴會中皇帝的四十來個崽子後,緋茶才真真切切體會到了一句話的深刻內涵——美得各有特色,醜的千奇百怪。
那是怎樣的一種醜啊!
那是一種長在臉上,印在了血脈深處的醜。
那是一種看到他們之後緋茶恨不得發明出美顏相機和美圖秀秀的醜。
那是一種你想對著他們禮貌的說一句“人沒有美醜之分,心靈美更重要”都覺得自己下一秒就會像匹諾曹一樣鼻子嗖的一下變長的那種醜。
緋茶好不誇張的說,宴會全程,她目光都在皇子和嬪妃之間移動,企圖為他們與自己的親媽配對成功。
讓人很難過的是,一個宴會下來,她只配對成功一個。
司野期和皇貴妃的眼睛,特別相似。
精緻的,乖巧的,琉璃一般的,垂下鴉黑的睫羽後,那雙眼睛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緋茶說的一本正經,讓司野期都被帶歪了,他開始回憶。
他的兄弟姐們,但凡比他大的,都已經醜到失控,比他小的也已經有隱約崩潰的趨勢,只有特別小的,五六歲的那群弟弟們,才隱約能看出父皇與他們生母優秀的遺傳。
但是讓人憂傷惆悵,生怕某一天醒來,兩邊的臉就不對稱了。
司野期聽說過宮女們討論過,除了他之外,其餘的皇子們誰和原來的變化最小。
答案各有紛紜。
又有段時間她們討論,剩下的小小皇子們,誰又能逃過一劫。
讓司野期印象最深刻的一個問題就是,二十一皇子的臉,會不會突然之間也發生變化。
這是司野期討厭的問題。
也是皇貴妃討厭的問題。
他的母妃拿這張臉當寶貝,比在乎她自己的臉更甚之。
讓他,厭惡,噁心。
司野期回神,毛筆啪的一聲扔在硯臺上,墨水飛了出來,濺到了他袖口,他卻渾然不覺。
司野期又煩又暴躁。
他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