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用銀票豈不是更方便,如此未免太引人注意了吧。”何瑤瞥了一眼馬車上被綁著的大箱子,如此招搖,怕是無人知曉縣令收受賄賂之事吧?
“這是公子吩咐的。”
果然就是老狐貍。何瑤不再詢問,上了轎子將兩大箱的白銀運到了縣衙之上。
江北城的縣令一向貪財,入堂打官司一向誰有錢誰有理,今日看這陣仗,恐怕是有好戲看了。
縣令瞧著兩大箱子的東西,心裡有些害怕,便瞧著一旁沉穩的巡撫大人,“這……”
巡撫大人心中自有打算,“升堂。”
因為杜鴻飛有錢,因此在牢中皆是受著優待,所以被帶上堂前,並無落魄之感。
“倒。”
縣令本是想默默收下銀兩,在隨意安個不痛不癢的罪名,輕拍兩下板子,將此事掩蓋過去,然而杜鴻飛卻似乎只想把事兒搞大。
兩箱子白銀被運至大堂之上,全數倒在地上。
五萬兩白銀,堆成了一座小山。
縣令的臉一塊紅一塊白,杜鴻飛道:“縣令不數一數?”
縣令咬了咬牙,正要治杜鴻飛一個藐視公堂的罪時,一旁聽審的巡撫大人開腔道:“確實應當數一數,然公堂多有不便,便讓人差到後衙去。”
縣令趕忙附和道:“大人說的是!”一扭頭又厲聲對捕快說道:“將贓款抬到後衙!”
“贓款?”杜鴻飛故作不明,“這銀兩是昨日縣令大人要求內人湊集而出,如何成了贓款。”
縣令皺了皺眉,昨日他便瞧著杜鴻飛不像是好弄之人,但見他一口氣應承的爽快,原是想在此處絆他。
然此處是江北,離江洲遠得很,何況眼下又有巡撫大人撐腰,一個富賈商人不足掛齒。
“我聽聞皇上禦賜的巡撫大人乃是大將軍府世子杜鴻飛!”杜鴻飛將目光移到了巡撫大人的臉上,“江洲城中無人不知,世子風度翩翩,並不似……”
巡撫大人皺了皺眉,“大膽刁民,你這是在懷疑我的身份!”
“並非懷疑,”杜鴻飛將紙扇攤開,“而是確定,你可知冒充朝廷要臣是何等罪過!”
巡撫大人臉蛋上的肉微微顫抖著,“那你可知汙衊朝廷要臣,又是何等罪過!”
兩人爭鋒相對之時,突有捕快來報,“江北都督莫玉良已到城門之外。”
巡撫大人往後一退,正要跑卻被展虎揪住了後領往堂前一丟,“自知死到臨頭想溜?可別做夢了!”
此時縣令老爺已覺得事情不妙,“巡撫大人?”
杜鴻飛瞥了一眼縣令老爺,“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