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簡直不敢相信,整日輕飄飄的。這幾日身上的鞭傷,已經全部癒合,無甚大礙,不忘小雲的交代,到碧月潭看南宮和青玄子兄弟倆。
緊跟在後的雲煥,看到齊敏一會笑一會嘆氣,古怪異常,心中更是篤定此次沒有白來,沒準能發現燕笑兄弟倆的破綻,順勢除掉他們兩個眼中釘肉中刺。
齊敏健步如飛,絲毫沒有察覺自已經被人盯上。輕巧的避開竹林的機關,幹往後山,果不其然,便聽到凜冽空靈的蕭聲,這蕭聲大有穿雲破月之勢,其聲冷冷,婉轉滑烈。初聽讓人心碎,仔細聞之卻夾雜著難以傾訴的衷情,似情人之間呢喃細語,卻又欲語還羞。這不禁讓齊敏想到燕雲逸,也奏的一手好簫,每次聽到小雲奏蕭,便覺得整個人沉浸其中,被他每一個音符帶動情緒。
“沒想到公子敏還做那樑上君子之事,來了為何不上前,鬼祟在柱子後幹甚?”南宮曜斜倚在欄杆上,十足慵懶的樣子,還不忘挖苦齊敏一番。
玄青子察覺到客來,不由停下奏蕭。齊敏才注意到,原是一把通身青翠的蕭,樣式與燕雲逸那把不差分毫。只是一個顏色泛青翠碧綠,一個是通身剔透瑩白,倒與他二人的性格不謀而合。
齊敏將酒壇甩向南宮,南宮淩空回轉,一把接在懷中,輕輕的嗅了嗅,方眉開眼笑。“你小子還有這陳年的花雕,算你有見識拿來孝敬我。”南宮拔開酒塞,一把倒入口中,不由稱贊道:“好酒!”
“這是小雲的藏酒,你悠著點喝,主要是來給道長的,你也只是趁著沾沾光,不要在這裡喧賓奪主。”齊敏沒好氣的白了南宮一眼,走向玄青子。
南宮喝的正暢快,聽到齊敏嫌棄的語氣,不由慍色。“你小子,會不會說話,這阿月的師弟便是我的師弟,孝敬師兄天經地義,哪裡容你小子在這裡置喙。”說著有猛灌了一口,表示不滿。
眼看兩人四周,再漫硝煙,怕是要燃起戰火。玄青子適時出手,將南宮拉到一旁。“敏兒,你來是有什麼事情交代吧,小雲是如何同你說的。”南宮狠狠的剜了一眼齊敏,悶聲喝著佳釀,絲毫沒有要留下來的意思,
齊敏這才回神,方才和南宮拌嘴,險些忘了正事。“小雲說,道長不要擔心,他已經取得雪冉的新任,相信不日便能將各種厲害關系分析透徹,屆時冉王子不再簇擁南宮辰,對付玉夫人一行人簡直輕而易舉。再找到一個完美的理由,將南宮風光送回北曜,順勢扶持登上王位。”
“哼,說的輕巧,也不知幾分真假,我和阿月足足等了半日有餘,也未曾見到什麼進展,不知這些時日燕雲逸究竟子啊做些什麼,還是這些只是他的推脫之言。我真懷疑他到底打著一手怎樣的如意算盤,別到最後我二人成為他棋盤中的一顆棋子。”南宮提著酒壺冷笑,他和阿月整日待在碧月潭等訊息,沒想到,卻等到的依舊是空口之諾。任由是泥捏的性子,也不由動怒。
齊敏不由皺眉,小雲為他兄弟二人之事四處奔波勞累,這南宮非但不感激涕零,反而疑心生暗鬼,懷疑小雲只是將他們當做一枚棋子。他和玄青子得以在此修養生機,躲避玉夫人一夥人的追殺,全仰仗小雲,絲毫不知知恩圖報。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此時乃之國事,關乎一國之君,非是速成能達。你們也是知曉,雪冉性格陰晴不定,謹慎異常,若不能循循誘之,讓他步入我們的局中,讓他察覺不對,反而會弄巧成拙,惹來他猛烈的報複,到時候後悔莫及。”
“小雲做事,向來光明磊落,南宮曜你莫要在這裡無端猜忌,惡言中傷他人。”齊敏斥責。
南宮曜眸光一轉,隨即嗤笑。“若不是搪塞我們,為何現在連他的面子都見不到,卻派遣你來打發我們。還不沒有將我的事放在心上,阿月我看我們也不必留在此處了,怕是要成為人家的累贅,倒不如早日離去。”南宮曜說罷,便將喝空的酒壺甩到齊敏懷中,一把拉著青玄子。
齊敏眸光聚攢,翻手將酒壺甩到蓮花池中,一把抓住南宮曜的肩膀。“你不要胡鬧,若是你走了,我和小雲來到蘭陵可就是功虧一簣。”
“哼,還是說出實話了吧,就知道你們不安好心,算計我二人,我和阿月這就出宮,你們不幫忙我們自救,我就不信我南宮曜能無人幫襯,非要仰仗你們這幫虛情假意之人。
亭中二人爭執不下,殊不知已被躲在藤蔓後的雲煥盡數悉知。
南宮曜不是北曜國大王子嗎?怎麼會出現在他蘭陵,況且和燕笙來往甚密,再加上玄青子名冠四國的法師,他們三人究竟有著什麼瓜葛?南宮曜聽得一知半解,不由對齊敏的身份起疑,若他是北曜的間諜,為何會對南宮曜不敬,公然頂撞他,氣勢淩人。並且從三人談話中得知他們正醞釀一出什麼陰謀,並且和雪冉王子緊密相連,想到此,雲煥猛然想起燕笑,燕笑現在深受冉王子寵愛,冉王子儼然被灌了迷魂湯一樣,對燕笑的一舉一動言行言聽計從。
雲煥大感不妙,趁著三人爭吵不休,運作輕功返回春棠閣,一定要將此時彙報給冉王子,讓他時刻提防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