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代家弟,多謝殿下,殿下之恩,無以為報,沒齒難忘。”燕笑握著玉佩欣喜不已,他恨不得此刻便飛奔到敏兒跟前,敏兒實在是受苦了。
雪冉望著那消逝的紅衣人,不知是喜是悲,若果你喜歡一個人,就要放開手,讓他做他想做,直到有一天,他玩累了,興許會想到自己。老奴拍拍他的肩膀,安慰著他。
燕雲逸方踏入天牢門口,便看到雲煥擋在正中央,一副劍拔弩張。他正眼不看燕雲逸,瞥著他這一身紅袍,便覺得十分礙眼。他記得清楚,這件紅袍乃是去年未湮大人身體抱恙決定歸隱,九十九位繡娘連夜趕制,為他封典儀式趕制。相傳上面的海棠花皆是天山雪蠶吐納的銀絲所繡,價值不下千金,竟被他任意穿在身上。雲煥簡直嫉妒道發狂,冉王子何曾這般待他。
“雲煥,你當知道此物是何物?殿下口諭放了我弟弟,你難道想要公然違抗殿下不成?”燕雲逸道。雲煥就像一頭狼,性格暴躁,對自己時常抱有敵意。
雲煥勾起嘴角,鼻孔中傳出輕蔑一笑。“燕笑,你少拿著雞毛當令牌,這玉佩我自是知道殿下隨身所帶。只是你是如何得到的就不可而知,天牢為王宮重地,關押窮兇惡極的囚徒,誰知道你目的究竟是什麼?若是劫持了囚犯,我可擔待不起。”雲煥不屑道,他成心想要燕笑難看,再說他那弟弟燕笙自己早已將他打的半死不活,現如今自剩下半口氣,不若再拖延些時日,將他那弟弟送上黃泉。再草草掩埋,對外宣稱是天牢條件艱苦,那小子自己抵抗力差病死的,想必也為人查出端倪。
燕雲逸見雲煥故意鑽牛角尖,左右而言他,實在是可惡至極。恐怕敏兒是兇多吉少,不覺摸上腰間的軟劍,冷聲道。“雲煥,你不要欺人太甚,我雖不知何時觸怒到了你,但我自問心無愧,反而是你處處針對,毫無大男子氣概,若是讓冉王子知曉你該黨如何?”
雲煥大笑:“我雲煥從小一身硬膽,最不怕的便是人脅迫。我不妨今日與你說清,我便是看不起靠著一身皮相謀取利益的小人,你不僅僅的一個佃農那麼簡單吧,如此接近冉王子必然另有他圖,莫要讓我發現你的馬腳,不然你兄弟二人死無葬身之地。”雲煥露出兇惡的嘴臉,言語陰森。
事已自此,眼看敏兒還在受苦,燕雲逸再也按捺不住,抽出秋水劍,劍鋒指著地面,凜然道。“如此,我今日是必須救出燕笙,雲煥你當如何?”
如此正遂了雲煥的意,一會打鬥一番,故意將天牢攪弄的天翻地覆,最後再放出去幾個窮兇惡極,燒殺擄掠的死囚,讓這燕笑一人背黑鍋,大鬧天牢,私自放走囚犯,這等罪名,定然震驚天都城,任由冉王子再寵愛他也無濟於事。
燕雲逸只覺得後背涼颼颼的,雲煥眼神眯成一條線,不知再醞釀著什麼卑鄙的計劃。
燕雲逸暗道:不好,這雲煥卑鄙至極,自己若此刻出手,大鬧天牢這罪名算是座實,若自己再入牢,即使敏兒救出來他無人照看可如何是好。
“我看那個狗奴才膽敢擋著本公主的道,是都不長眼了嗎?”身後傳來雪藍心的聲音,一眾侍衛將她團團包圍,她手中拿著長鞭,與他們緊張對峙。
侍衛們都知公主是金枝玉葉,誰人敢做冤大頭,也只是團團圍住,裝腔作勢,互相推搡著,無人膽敢上前。
雲煥見狀,又來了一個麻煩臉色極其不悅無奈還是上前道。“公主此來,所為何事?”說罷擺擺手,命令一幹侍衛們退下。
雪藍心撣了撣身上的灰,仰著下巴,正眼也不帶瞧他一眼。“雲煥,你有些手段啊,就不怕我哥哥知道你濫用職權?只是一個小小奴隸現如今爬到這個位置,實屬不易,你卻不知足,小心胃口太大被自己噎死。燕笑我們進去,什麼玉佩口諭的,怎麼也抵不住宵小之輩從中作梗。”雪藍心狠狠剜了一眼雲煥,婉兒至今有些記憶缺失,定然與這雲煥脫不了幹系。
雲煥抬起眼眸,面色冷峻,擋在他們跟前,精壯的身軀像是一座挺拔的山。
“沒有冉王子口諭,任何人不也得入內,即便是公主,也沒有例外。否則休要怪雲煥得罪了。”他聲音沉穩,幾乎不留有任何迴旋餘地。
燕雲逸暗自咂舌這雲煥若是不同自己為敵,這堅毅的性格,倒不失為一人才。只是他現如今認定了自己為敵人,如此糾扯下去,無休無止。
雪藍心杏眸一抬,鞭子凜冽的響聲在半空中炸開,伴隨著布料的撕裂聲,雲煥的一副破了一大塊,裡面的皮肉翻開,正流著鮮血。他卻依舊面不改色,連一聲未發。
“你只是個卑微的奴隸,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咄咄逼人,若是沒有哥哥的提拔,你甚至連條狗都不如。”雪藍心狠狠瞪他一眼,雲煥握緊雙拳,額頭上青筋隱現,最終低著頭,任由他二人入了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