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後,我就提步上了車。
張芮在原地僵持了會,被江遠攙扶上車。
為了避免她跟周航距離太近,情緒失控,我故意安排江遠坐到了後排,讓她坐到了副駕駛座。
一路上,車內的氣氛低到了極點。
就連呼吸都聽起來都緊抽抽的。
到家後,江遠把周航背上樓,米粒看了我一眼,百般不願的攙扶張芮。
我鎖住車門。
抬眼,發現曲逸塵那輛黑色卡宴停在離我不遠的地方。
想來,應該是一路跟我回來。
我深深看了他一眼,轉身拎包上了樓。
周航坐在沙發上不發一言,張芮坐在另一側單人沙發上。
“米粒,給季霖打電話!”我回頭,壓低聲音。
米粒點頭,拿著手機去了陽臺。
季霖敲門時,周航跟張芮依舊一句話都沒說。
張芮時不時怯意的看周航兩眼,周航只是木著一張臉,看不出情緒。
“什麼情況?”季霖走到我身邊推我。
“你是不是早知道張芮是站街的?”我瞍他一眼,冷言。
“周航發現了?我就知道會這樣,早就跟你說了讓你阻攔!”季霖垂眼看我,似在責怪。
我啞言,找不出反駁的話。
我其實想問他為什麼不明說,但是想想,他那個時候其實說的已經夠明白了。
只是,我設想過一萬種可能性,卻偏偏沒想到會是這種。
見我不語,季霖嘆了口氣。
“對了,我剛才來的時候見曲逸塵在樓下抽菸,等你?”季霖問,神色如常。
“不是,剛才周航為了張芮跟人打架,是他出手救的!”我如實相告。
“哦,那小子還真是好命,居然連這種好事也能趕得上!”季霖譏笑,邁開步子,走到周航身邊。
“躺下,我先給你做個檢查!”季霖看著周航開口,周航卻不給他半句回答。
季霖瞅我一眼,眼神示意,問我什麼意思。
我搖了搖頭,沒辦法回答。
坐在單人沙發上的張芮見狀,原本就哭紅的一雙眼,眼裡又撲簌下來。
走到周航身邊,半蹲下身子,帶著哭腔開口:“周航,你對我有在再打的恨,你也別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你先讓季醫生幫你檢查身體,我保證,等你好了,你要打、要罵都隨你……”
張芮可憐巴巴的樣子,就像是過去誰家的童養媳,讓人看著心裡不由一緊。
周航木納的眼神,在聽到張芮的話後,好不容易有了點生氣。
他抬眼看著張芮,一隻手伏在她臉上,摸了摸她被打傷的地方,“疼嗎?”
周航一句話,張芮的淚更像是決了堤的洪水,再也止不住。
越是見慣世間各種醜態的人,越是見不得有人給她一點點溫情,這是常理。
這種人,她總是假裝著已經看透人情薄涼,但是歸根結底,不過是害怕受傷擺了。
張芮撲倒周航懷裡哭的一發不可收拾。
我嘆了口氣,開門走了出去。
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