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口氣說完之後,整個眼都眯了起來,倚在副駕駛座的靠背上小憩。
“我今天過來接你,是受人之託……”男人看我睡著,自顧自的說著,好像是能猜想到我一定能聽得進去。
“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託付你的人應該是個人物。”我閉著眼應聲,說實在的,我能上一個陌生人的車也並不是全無顧慮,只是在剛才跟他聊天的時候,我忽然發現他這輛車的車牌號曾經在曲逸塵的書房裡出現過。
那是一個檔案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曲逸塵派人去調查了這個人。
這個人是誰我不清楚,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應該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不然曲逸塵不會大費周章的去調查他。
“你怎麼知道託付我的人是個人物?不過確實如你所說。”男人應了爽快的應聲。
“呵呵,能指揮的動開瑪莎拉蒂的人接我的人,能是什麼普通人?”我睜開眼睛看著他,眉眼帶笑。
或許是因為笑的太過激動,眼裡搖搖欲墜的眼淚都差點落下來。
男人轉頭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只是很自然的抽了一張車上的抽紙給我遞了過來。
接過男人遞過來的紙巾,我擦了擦垂著下眼睫毛上還未落下的眼淚,道了聲謝謝。
其實,我本來不想哭,但是不知為什麼,我就是沒控制得住。
陷入愛情的人就像是得了一場傷風感冒,一會兒發燒一會兒咳嗽,瘋瘋癲癲,不可理喻。
我到現在都沒能明白曲逸塵不愛我的理由,就如同多年前我不知道他離去的藉口。
我聽陸苒說過,女人要學會適當服軟、適當撒嬌,尤其是在自己深愛的男人面前。
可是我偏偏是個怪胎,我在曲逸塵面前往往都會高傲的像個孔雀,把頭挺得老高,偶爾示弱也會很快調節好自己的狀態;在陌生人面前,我哭的最兇,因為我往往都會抱著反正今後都不會再見的心態。
跟心愛的人吵架,跟陌生人說心裡話估計就是這種感覺。
在我最難過的時候,我寧願扔個漂流瓶,都不願意朝著曲逸塵要親親抱抱舉高高。
就在我還沉浸在自己的小情緒、小悲傷的時候,開車的男人將車停到了一個別墅門口。
別墅的牆壁上種滿了爬山虎,白天看起來鬱鬱蔥蔥,但是總覺得晚上如果來這兒的話會感覺有些滲人。
別墅的房門是緊閉著的,透過車窗看過去,隱隱約約好像能看見藏在爬山虎內的一個小牌子,我眯著眼看了看,卻發現只看到了一個‘府’字。
——還不如沒看到!!
“這是下車?”我回身看了下駕駛座的男人,開口詢問。
“嗯,下吧!”男人說著,熄了火,靠過身來解開了系在我身上的安全帶。
看著男人開啟車門下了車,我本想著他既然都為我解開了安全帶,怎麼著也應該過來幫我開下車門以示紳士風度,但是當我再次轉頭的時候,發現男人已經開啟別墅的房門率走了進去。
我扶額輕嘆:現在不按套路出牌的男人還真是一抓一大把。
開啟車門,一蹦兩跳的走到別墅門口,探著頭往裡面瞅了瞅,確定沒有電視上演的那種大型忠犬跑出來後,我才小心翼翼的挪動腳步向前走去。
在走進的那一刻,我伸手剝開爬山虎的枝葉看了下掛在牆壁上的小牌子,寫的:曲府!
能在a市的市區內擁有這樣一座豪宅,又賦予它這樣詩情畫意裝扮的人,除了那個被曲逸塵心心念念厭惡的人,怕是再也沒有其他人了吧。
在我走進別墅的那一刻,遠遠站在正宅門口的婦人確定了我的想法。
“一一過來了?”婦人靠近我,雍容華貴的臉上不見一絲剛才‘撕逼’的模樣。
“芝琴阿姨!”我笑眯眯的靠近,隨意的伸手攬在她的胳膊上。
“小丫頭挺會來事兒!”被我挽住手臂的穆芝琴,嘴角上揚,小聲嘟囔。
“您難道不知道嗎?全世界都欠我一個奧斯卡!”隨著我的回應,穆芝琴拉著我的手走進了大廳。
大廳內,剛才接我過來的男人正跟曲逸塵的父親曲文淵悠悠的品著茶。
見我進門,兩人不約而同的朝著我的方向看了看,最後還是接我來的那個男人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