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聽到過那麼一段話:
‘不要在喝醉的時候聯絡任何人。
不要在深夜的時候做任何決定。
矯情的話要儘量憋在心裡。
天亮了,你會慶幸當時沒有說出口。’
我有時候覺得我臉皮的厚度真的是異於常人,在曲逸塵那樣回絕我之後,我居然還能厚著臉皮說出這麼一段話。
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女人都跟我一樣,大道理都懂,說別人的時候頭頭是道,條條框框簡直就像個身經百戰的情場老手,但是當所有事兒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就會不由自主的離經叛道,一點不按套路出牌。
如果讓我也矯情一把回到古代,那麼曲逸塵估計就是我的生死劫,明明我應該殺死他甚至離他越遠越好,但是卻還是不由自主的靠近。
“一一,我說的你都明白嗎?”曲逸塵見我神情呆滯,雙手覆在我的肩膀上輕輕搖晃了兩下我的身子。
“曲二,你說的我都懂,但是我就是做不到。”我抬眼與他對視,勉強一笑。
我沒有辦法昧著良心說我能做到,也沒有辦法昧著良心告訴他我不愛他,我這人向來做人簡單,愛了就是愛了,我從來都不知道為什麼現在這個社會的那麼多人,總是喜歡藏著掖著。
就像是《ove》裡面唱的一樣:我愛你,你愛她,她愛他,他愛他……
反正就是亂七八糟的關係,最後輾轉一圈後發現,你不僅愛不了別人,也開始無法愛上自己。
我不知道我的回答是不是在曲逸塵的意料之中,只知道他雙手無力的從我雙肩滑落,最後顫顫巍巍的從兜內掏出一根香菸點燃。
他手指間的煙霧將我們兩個人隔開,明明距離很近,但是我卻有些看不清他的感覺。
“一一,你這是在逼我嗎?”曲逸塵猛吸了幾口煙後,將夾著香菸的手放下,一眼不瞬的看著我說。
“逼你什麼?逼你愛我?還是逼你跟我zuo愛?”我想我今晚一定是瘋了,不然怎麼會說出這些傷風敗俗的話。
曲逸塵聽到我的話後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我,半晌之後緩緩開口:“一一,現在的你,我好像已經不認識了。”
我眯著眼睛笑了笑,對於他這樣的回答,我比較滿意。
他總是奢望我能乖乖的把自己放在妹妹的位置上,乖巧的對他言聽計從,因為這樣的話,他就能心安理得的關心我,也能理所應當的以‘長輩’的身份逼迫我跟任何一個男人劃清關係。
——這樣的他太過殘忍!
我轉身背對著曲逸塵,垂在身側的雙手不為人知的微抖。
“曲逸塵,每個人都是會變的,不止是你,我累了在你面前偽裝出來的乖巧……”說完之後,我輕輕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明天開始我準備搬到公司宿舍住,這段時間謝謝你的照顧。”
“一一,你……”曲逸塵在身後還說著些什麼,我沒有聽,抬腳向自己的臥室走去。
曲逸塵是個說一不二而且非常認死理的人,雖然我不知道他不能愛我的理由是什麼,但是他既然已經多次表明態度說不能愛,那就肯定是不能愛的。
我跟陳澤五年,都沒能將對他的喜歡昇華成愛,所以也就不奢求曲逸塵會改變他的心意。
我們每個人都言愛的權力,也都有拒絕愛的權力。
愛一個人是天性,拒絕自己不愛的人是本能,我們不能拿自己的天性去逼迫別人改變本能。
回到房間後,我墊著靠枕倚在床頭,拿出手機矯情的在朋友圈發了一張圖片,配字:從此蕭郎是路人!
發出朋友圈不久之後,便是一堆跟我一樣閒著無聊的吃瓜群眾點贊和評論,其中數陸苒的對我心思。
陸苒是個行為舉止都非常粗鄙的丫頭,跟我非常搭,因為我也是,但是偏偏說話的時候又矯情到不行,例如我此刻發了句從此蕭郎是路人,她就非得在下面給我跟一句:一別兩寬,各自歡喜!
明明都是爛大街的橋段,不知為何,被陸苒說出來就別有一番風味。
陸苒還喜歡唱黃梅戲《女駙馬》,那個調調十足的文藝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