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逸塵看著我走,沒有挽留,甚至連個眷顧的眼神都沒有給我。
女主離開,男主緊追不捨這種戲碼貌似只出現在電視劇中,現實裡面一般就是像我這種,你走你的,他肯定不會回頭多看你一眼,當然,還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我壓根就不是他的女主。
夜深的小路還算寂靜,偶爾還能聽得到蟲叫的聲音。
我一直最聽不得什麼我愛你但是不能跟你在一起這型別廢話,對於我這種腦容量低的人,實在是不能理解這些話的含義。
我一直都覺得愛一個就是要在一起的,而且必須得不離不棄,生死相依那種,但是曲逸塵不是,在他的心裡,始終有我,但是我卻不是那個佔據他主導位置的女人。
在蜿蜒的小路上走了許久之後,我看著黑漆漆的岔路停下了腳步,往左還是往右成了我目前需要解決的第一難題。
女人向來都是方向感為零的動物,我也不例外,終於在三岔路口站了許久之後,我做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我掏出我挎包內的手機報了警。
當我像電話那頭的民警叔叔說出我走丟的事實後,民警叔叔追問了我的年齡,姓名。
當我報備出我二十多歲的‘高齡’時,電話那頭的人久久沉默,我知道他們沉默的時間在想什麼,他們在懷疑人生,在質疑我的智商。
“警察叔叔,能麻煩您過來送我回家嗎?”我拿著電話有些挫敗。
說實在的,這個年紀還需要警察叔叔送回家,確實有點不要臉的感覺。
電話那頭接電話的民警輕咳兩聲之後尷尬的開口:“請問白小姐,您現在的位置是?”
“我如果知道自己所處位置的話,還需要你來接我嗎?”我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那……”
“你加我微信,我給你發個位置吧,微訊號就是我現在打電話的手機號。”說完之後,我不等電話那頭的人回話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人民警察為人民,我在打完這個電話後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心裡踏實。
開啟微信點開最新好友新增之後,我傳送了實時位置,然後蹲坐在了馬路邊開始抬頭看著夜空發呆。
今晚的夜空有些陰霾,不算明亮,也不知道是下雨的前兆還是因為霧霾。
我這個人其實活得還蠻糾結的,比如喜歡陳澤,比如愛曲逸塵。
我想忘記曲逸塵選擇了陳澤,又因為陳澤劈腿然後對曲逸塵投懷送抱,到後來一個沒落著。
陳澤有他的新歡,曲逸塵有他的舊愛,一個都跟我沒關係。
我該慶幸,在我的有生之年,有兩個男人對我念念不忘,也應該可悲,在我的有生之年,始終愛而不得。
警車找到我的時候,我身上和臉上已經被蚊子盯了好多個包,臉上有幾處被指甲劃過的撓痕。
“姑娘,你這臉?”一個身穿警服的民警走到我身邊,憑藉著微弱的燈光看著我臉上的撓痕發問。
“這臉啊……”我伸手摸了下民警指著的地方,確實火辣辣的疼,齜牙咧嘴的笑了笑解釋道:“剛才被蚊子盯了幾個包,太癢了,所以拿手撓了兩下,誰知道下手有些狠了。”
聽完我的解釋,民警同志尷尬的笑了笑,把我接上了警車。
“警察叔叔,您現在是送我回家嗎?”我從後座上起身,兩根藕斷般的胳膊搭在民警駕駛座的座椅靠背上。
“姐,我現在還不能送你回去,我們頭要見你,我先把你帶過去,讓我們頭見見,我們頭放人,我就把你送回去。”民警小哥轉頭對我扯著嘴笑,兩顆小虎牙看起來還挺可愛。
“我叫你叔叔,你叫我姐,這是什麼輩分?”我收回胳膊,把身子倚在後座裡,不顧形象的脫下鞋子盤坐在後座上開始捏腿。
“姐,等了老長時間了腿困了吧?你說你們這些女孩子,總是愛穿高跟鞋,沒多好看還受罪……”民警小哥轉頭看了我一眼,倒是也沒指責我‘素質低下’,只是發表了下他們男人對於女人穿高跟鞋的觀點。
“呵,在你面前給放一個穿著超短裙高跟鞋的妞,再給你放穿球鞋運動服的妞,你選哪個?”我半開玩笑的調侃,我就不信當代社會有人能透過表面看本質。
“這個問題啊,肯定是誰長得好看選誰唄!跟穿什麼有啥關係!”民警小哥說的一臉理所當然,我忽然靜默了。
不得不說,是我‘愚昧’了,民警小哥說的確實很正確,這跟穿什麼半毛錢關係都沒有,主要是臉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