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逸塵的話是有含義的,那句話曾經多次出現在我十八歲以前的日記本里,而且那句話的專有描述人就是他。
待我喝完幾口水回身的時候,發現曲逸塵已經跟我爸又聊在了一起,彷彿剛才說那句話的人並不是他。
對於感情而言,我是怯懦的,就像當年曾經暗戀過曲逸塵一樣,如今的我也甚是狼狽。
每個女生在小的時候總會幻想自己的身邊有儒雅體貼的王子也有霸氣恭謹的騎士,而我的幻想在十八歲以前卻滿滿都是曲逸塵一人。
他既是我胸口的硃砂痣,也是我床頭的白月光。
他長得確實很像童話中走出來的王子,嘴角微微揚起,就讓人如沐春風,他也很像騎士,只要我傷傷痛痛,他就會第一時間出現在我面前把我護在懷裡。
很多年前,我也曾想過,一個男人這般護著一個女人肯定是喜歡她的,直到那年夏天我蹲在我家門口抱著半個西瓜瓤邊吃邊等他回來,為了能給他剩下一半,我吃的小心翼翼,甚至從中間劃了一條三八線,強迫自己不準越界。
那會兒的曲逸塵還不像現在這般混的風生水起,他父母離婚後,他爸沒少給他媽添堵,不論是生活還是工作,小時候的我不太懂得情情愛愛,只單純的覺得他爸就是電視裡面演的陳世美,著實可恨。
由於他爸的原因,在那個年月,他們家的日子也就勉強度日,在我抱著西瓜跟舉著冰棒的炎炎夏日,我最多見的就是他喝涼白開。
所以不知道何時起,我不論吃什麼,喝什麼都習慣性的給他留一半。
那一天的那幕我迄今為止都記得異常清楚,我滿心期翼的等他回來,但是看到的卻是他一個女人剛進樓道就迫不及待的熱、吻。
一大塊西瓜卡在嗓子眼,吐不出來咽不下去。
現在想起來,那天的我真弱,我就那麼一邊大口吃西瓜,一邊看著他們熱吻,直到那個被曲逸塵按在牆上的女生注意到我,嬌羞的將曲逸塵推開。
他一臉不悅的看著我質問我在做什麼,我看了看手裡捧著的西瓜朝著他的方向舉了舉笑著說:“我這模樣不明顯嗎?”
最後那個女生羞嗒嗒的離開,他像拎小雞一樣把我拎到他們家,伸出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指一下一下戳在我的額頭,告訴我以後不能看那些少兒不宜的東西,還威脅我不準告訴他媽。
那天的我心裡對他恨恨的,我這人向來不是能藏得住事兒的主,所以一把將我手裡的扣在了他身上,蠻橫的推開他回了家。
從那天后開始,我看見他的時候腦袋裡面總會不由自主的浮現那句古話:有其父必有其子,上樑不正下樑歪!!
也許是因為家庭的原因,曲逸塵的花銷向來都很節約,但是他節約下來的錢卻都花銷在了我的身上,在當年他念大學那會兒,他為了滿足我的小小虛榮心甚至半工半讀給年僅十多歲的我買了一個ach揹包。
我正胡亂的想著沉溺在過去,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打斷了我的思緒。
看著手機螢幕上好友陸苒的來點提醒,食指輕輕滑過按下接聽。
“一一,到底怎麼回事?我聽他們說陳澤那小子在婚禮上跟小三跑了?”
陸苒性子向來就是大大咧咧,說話大嗓門,現在知道我受了這樣的委屈,更是將說話的聲音提高了n個分唄。
我拿著手機支支吾吾的想要岔開話題,不希望影響到我們家‘白太太’的情緒。
“你哼哼啥啊?我問你話吶!”陸苒不依不饒的說著。
“哦,回公司啊,我明天就回,呵呵,先掛了啊!”我自導自演的說著,不等電話那頭陸苒做出反應就切斷了電話。
剛切斷電話,我一轉身就迎上了曲逸塵探究的眼神,我乾笑兩聲:“同事,同事……”
對於我的解釋,曲逸塵顯然並不信任,但他卻沒有拆穿,轉而看向我媽遞了杯清茶過去。
“嬸子,現在一一鬧成這樣,短時間內街坊四鄰的閒言碎語肯定不會少,不如讓她搬到我那住吧?”曲逸塵坐在沙發上,雙腿隨意張開,雙手交叉置於膝上。
“這怎麼能行?你現在也正是找物件的年紀,這丫頭又不聽話,去了難免給你添亂。”我媽看了我一眼,估計是真的怕我給曲逸塵添麻煩,連忙拒絕。
“沒事兒,反正我媽每天在家也閒著總唸叨她,她過去正好跟我媽做個伴!”曲逸塵抬眼看了我一眼,轉眼看向我媽。
“這個……”我媽有些為難的看著曲逸塵沒了下文。
我知道我媽的思慮,她其實骨子裡特別想讓我去曲逸塵那裡避避風頭,但是因為我確實打小不是個省油的燈,我媽擔心我會給曲逸塵添麻煩,現在曲逸塵搬出來他媽,我媽自然有些動搖,畢竟當年曲逸塵的媽媽也是看著我長大的,而且還總讓我叫她乾媽。
聽著兩人的交談,我就像是一個局外人一般,輕輕抿了口手裡的白開水默默轉身走回臥室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