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想了會兒,唐枚站起來道。
蘇若琳拉住她,柔聲道,“大嫂你別氣,小心身體啊,我沒什麼的。”
唐枚拍拍她的手,“我知道,你放心修養吧。”說著就出去了。
外邊兒呼呼的颳著北風,劉媽媽忙拿起帶來的白狐大氅給唐枚裹了,見天色暗下來,又叫綠翠幾個小心打著燈籠,照著前面的路。
一行人默默無聲的回了院子。
坐定後,唐枚喝了盞熱茶才問劉媽媽,“媽媽看怎麼辦?”
“能怎麼辦,堂小姐太不像話了,老奴明兒就去跟太太說,叫二太太好好管管她,不成體統了!好好的姑娘,腦子裡盡是些壞主意,這要沒事就算了,有事她承擔得起?”劉媽媽道,“少夫人您也別插手管,就叫太太出面。”
那是她孃家的事,叫張氏去說是可行的法子,唐枚就點了點頭。
第二日,劉媽媽就回唐家了。
張氏聽說了,趕緊坐了轎子去二太太柳氏那裡。
柳氏正同幾個夫人在抹牌呢,見到她來,笑道,“來得好,正好董夫人說累了,大嫂接手可不是好?”
張氏卻沒有答應,表情很嚴肅的道,“我是有正經事同你說。”
其他三個夫人一看勢頭不對,當下就都站起來告辭。
柳氏送她們出去後,關切的拉張氏坐下來,問道,“什麼事兒呢?哦,是不是惠兒她……”唐惠要和離的事唐府的人都知道,在下人們那裡可傳遍了,柳氏自然有所耳聞,看張氏的樣子,以為是要同她商量。
張氏奇怪的瞧了她一眼。“你不知昨兒發生什麼了嗎?”
“發生什麼了,大嫂這說說的怪呢。”柳氏皺了皺眉。
難道她竟一點不知?張氏就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柳氏大怒,“這死丫頭,看我不好好罵她!昨日兒她說旭兒正好也休息。要拉著他去天清寺進香,大嫂你也知道的,那天清寺求姻緣一向很準。如今我也是要給旭兒找個好媳婦兒,可惜沒個稱心的,我就同意了,讓他們去求個好姻緣呢,哪裡這麼巧就遇到侯府的人呢……”一邊就叫人把唐英叫過來。
唐英看到張氏也在,臉色如常,笑著上來給她行禮。
“你這孩子怎麼就喜歡瞞著人了呢。你同旭兒救了那三小姐,該當告訴我一聲的,你哥哥面皮薄,這等事不好說,你怎麼也不說?”柳氏指著唐英訓道。“這男女授受不親的,你在旁邊不知道提醒你哥哥一句?你不會扶著三小姐去瞧大夫嗎?要你哥哥揹人家,如今被說成毀人名聲了,你看怎麼好!哎,我就不該同意你去的!”
這番話說得張氏不是滋味。
她原是來叫柳氏管束下唐英的,可怎麼聽怎麼不是這麼回事,倒好像柳氏在埋怨唐英,說她跟唐旭吃力不討好,救了人反倒被人怨!
唐英扁著嘴。委屈道,“當時三小姐都摔了,旁邊就一個丫環,哪裡扶得起來,就是我上去,也是走得很慢的。萬一耽誤了時間,我是怕三小姐治不好呢,才叫哥哥揹她。三小姐算是咱們的親戚,難道見死不救了?”
又是叫人挑不出毛病的,張氏當時聽劉媽媽說的,肯定是唐英設計鬧出這一局,不然蘇若琳不會那麼巧就在那條路摔了,被他們兄妹倆碰見。可這話不能明說,故而張氏也是隱晦的給柳氏提一下,讓唐英別再生出事端。
結果他們好似都沒聽明白。
張氏放開茶盞,神色凝重的看著唐英道,“你怎麼昨兒想到去那裡上香了,不是前日也不是今日的?”
“伯母這話什麼意思,哥哥難得休息一日,我自當昨兒拉著他去了,天氣又好,看今兒天就不是那麼好了,這都不行?”唐英瞪大了眼睛,很是不滿的道,“哥哥救了三小姐這不是好事嗎,為什麼像是審問牢犯一樣?娘,到底怎麼了,我說得還不清楚麼,當時是沒法子啊!”唐英好似都要氣得哭了,拉著柳氏的袖子死命的搖著。
柳氏就道,“反正就是你冒失,快給我回房去,以後再出這些事,看你還瞞著?”
唐英氣呼呼的鬆了手,轉身登登登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