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媽媽回來後,笑眯眯道,“妙鳳姑娘的手藝真的好,那管事的媽媽見了老奴都直誇呢,說是老王妃很喜歡,看來再多弄幾個樣式就可以拿去鋪子裡頭賣了罷?”
“是的,就等妙鳳多準備準備,到時候開個小工坊。”她如今有那些嫁妝,錢財不成問題。
兩人正說著,蘇豫回來了,劉媽媽便說去廚房催飯,退了下去。
蘇豫的表情不像往日,顯得有些陰沉。
唐枚給他脫下官服,笑著道,“今兒挑布料做新衣服呢,我給侯爺挑了幾樣,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她自己挑了四件,定例就是每人四件,但蘇豫作為武陽侯,又比別人多了兩件。
“你選好了就行。”蘇豫淡淡道,稍稍露出一點笑顏。
也不知是遇到了什麼事,難道是關於鐵軍的麼?唐枚把握不了到底該不該問,有些事,她是可以在蘇豫面前無所顧忌的,小打小鬧都不成問題,可有些事,她並不知道他到底有多謹慎,有多在意,所以也沒有主動的問起。
那一頓飯吃得有些安靜。
其實是關於許暢的事,蘇豫一直沒有想通,許暢怎會被皇上派去江原鎮的?
歷來江原都是防守重鎮,如今在面對鐵軍的入侵時,更是顯得重要,許暢他如何能擔得了這個職務,更何況,他的心從不在護衛國土!
一晚上,他都在書案前,時而看書,時而出神,又不知道畫些什麼東西,被他揉成一團扔掉了。
唐枚看他心緒不寧,見紅玉正好端了雪梨銀耳湯來,就放下書接了走到蘇豫旁邊,擺在他面前道,“秋天容易上火,侯爺把這個喝了罷。”
他並不動,皺眉道,“你吃吧。”
要是別的時候,她可能會走開,可是她沒有動,微微有些委屈的道,“侯爺是生我的氣麼?”
他訝然,忙轉頭看著她,“怎麼會。”
“那侯爺為何不吃?”
她帶著詢問的臉,有些天真,又有些傷心,蘇豫輕嘆一聲,伸手把她抱在腿上,無奈的道,“沒生你的氣,我只是……那我吃,行了罷。”
看他幾口喝光了,唐枚仍打算賴在他身上不下來。
“我剛才在書上看到有一種鳥,好像叫鷯哥,要是買來送給祖母,祖母肯定高興。”她見過老夫人那些鳥,好似鷯哥很少,印象裡,有種花鷯哥黑白二色,好像水墨畫一般,老夫人見到了肯定喜歡,要能學舌,那更是好了。
怎麼突然跟他說什麼鳥,蘇豫正煩心那件事呢,就有些不耐煩,臉上遮也遮掩不了。
他就是那種喜怒形於色的人,肯吃那碗甜湯已經很給自己面子了,可唐枚卻真的還有事要說,她提醒道,“祖母的生辰在下個月二十一,侯爺莫不是忘記了?”
蘇豫一愣,才想起來。
真真是個不太孝順的孩子,連祖母的生日都不記得,唐枚暗自搖頭,眼睛一轉道,“侯爺,你的生辰是在十月十三,我的是在十月七日,只差了六天呢。”她很希望蘇豫能記得她的生辰,到時候給個什麼驚喜那就更好了,只不過看起來也不大可能,所以只是提一提。
“十月七日?”他在心裡又默唸了一遍,十月七日。
“是的。”唐枚環住他脖子,耐心的說道,“侯爺要去打鐵軍,祖母為這事不知道多擔心,侯爺難道不該讓祖母高興高興,送個特殊一點的禮物嗎?”
蘇豫唔了一聲,他也不是無情無義的人,只是覺得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你剛才說什麼鳥?”
“鷯哥。”
“沒聽說過,哪裡有賣?”
見他肯聽,唐枚自然很歡喜,“我也不清楚呢,要不明日叫人去集市打聽打聽?”
“也好,你去辦罷。”蘇豫又想到什麼,“銀子夠使嗎?”他掏出一把鑰匙,“一直忘了,這你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