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葫蘆嘍,買糖葫蘆嘍……”
“包子,熱騰騰的包子!”
“饃饃,饃饃。”
……
小販的叫賣聲在校場外此起彼伏,而他們身後則是另一個世界。
那裡是一圈環繞著校場的窩棚,以朽木、破磚、爛瓦搭就。
其中通道逼仄,最多能容三人並行;地上汙水橫流、骯髒不堪,沒下雨就泥濘一片。
最令人難以忍受的是空氣,各種怪味一古腦兒地鑽進鼻端,讓不習慣的人簡直無法呼吸。
受到美食引誘,許多衣衫襤褸像叫花子一樣的人擠在各個巷口向外探頭探腦。他們應該是囊中羞澀或者是其他什麼原因,眼神躲躲閃閃,就是沒人出來買東西。
大人如此,小孩兒也是如此。
不過小孩兒天性爛漫藏不住事,一張張小臉上滿是渴望,聳動鼻子瘋狂吞嚥著口水。
“來一串糖葫蘆。”
一人掩鼻從某條小巷中走出,來到賣糖葫蘆的小販面前。
“得叻,兩個銅錢兒。”小販從棒子上取下一串糖葫蘆遞給來人。
來人付過錢卻不馬上走,一邊啃食糖葫蘆一邊低聲搭話:“黃三娃,注意點,你好幾次叫賣都露出了川音。”
黃三娃眼睛滴溜溜往四下一轉,不以為意道:“王頭,這兒都是遼人,他們分不出山東話和四川話。”
“放屁!差別大得很。我說過好多回了?細節,細節!”
“是是,細節。王頭,你在裡頭打探的咋樣?”
“一號,二號,三號和他們的家眷都沒住在後頭。”
黃三娃臉色凝重起來,沉聲道:“那隻能執行乙計劃,強攻軍營了?”
王頭,也就是王小搖搖頭,沉吟道:“也不一定,可以趁這三個出營落單時刺殺。”
“殺了一個不得行,要打草驚蛇的。”黃三娃質疑道。
王小嘆口氣,“先觀察好再說。你告訴其他潛伏人員,一定要小心,千萬別露出馬腳了。我再去城裡打探下他們經常愛去的青樓酒館。”
……
正當王小在制訂“懲戒計劃”時,幾千裡外的攀西卻是一片欣欣向榮的局面。
田間地頭,農人揮舞著鋤頭種下稻子,也種下了明年收穫的希望。
工廠礦山,工人們揮汗如雨,為基地的建設添磚加瓦,貢獻出自己的力量。
中營的水泥高爐立起來了,測算後年產水泥20萬噸,相當於後世被嚴令取締的小水泥廠;
磚瓦、瓷器窯一天開一爐,為基地及農戶提供了源源不斷的建築、生活材料,就是被人詬病:風格極其單一,傻大黑粗。
此外,在中營的犄角旮旯裡還有一個小小的工廠,葉宰題名“攀西中華菸葉烤制廠”。
這個名字充分說明了葉宰對菸廠寄與的厚望。想想二十一世紀,光煙稅就能把國防預算包圓了,所以這是一條金光閃閃的財源。
只不過,如今菸葉都是野生的,土人拿來抽著玩。即沒有大規模的種植,也沒有龐大的市場,導致這條財源還是涓涓細流。
其實,葉宰真要想擴大財源,身邊就全是大客戶——兵士。
兵士們每天訓練後筋疲力盡,這時要來一口,提神醒腦,神仙般的享受。
不過,葉宰可不想自己的部隊變成雙槍客,一杆火槍,一杆煙槍,索性掐斷源頭,嚴令士兵不得吸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