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給自己倒了一杯,隨後讓開位。
蘇筠和點頭致謝,很快就離開了,像是一抹竹林間的清風,來得快去的快。
尚菲凡雙臂撐在大理石餐臺上,眼神看向屋外的月光,視線漸漸變得悠長。
阮心妤雖是蘇筠和同父異母的親妹妹,可他對這個妹妹實在有些寡淡,這個蘇家他也不常回。
不過這也情有可原,畢竟他的故事有些太過慘烈。
其實蘇筠和這種不冷不熱,清幽淡淡的氣質,和曾經的任心非常像。
任心?想到任心,尚菲凡的臉色變得有些複雜。
今晚聽見心妤起那句無論自己要什麼,她都願意給的時候,突然想起4年前自己對任心過的那句話。
“任素心,你到底想要什麼?”
那天,她穿著跟前一晚一模一樣的衣服,自己立馬猜出來,她或許真的在幻坊跟人一夜春宵。
可她依舊高傲地站在那,清冷的氣質比以往更甚,對自己甚至帶著嘲諷。
“曾經的凡懂,可現在的尚菲凡不懂!”
曾經?呵,過去和回憶對她來分文不值,又何必裝作珍視和在意的模樣!
尚菲凡的腦海中湧現那個宋修彥掀起任心禮帽前的紗,親吻她的一幕,攥著杯的手指不由得收緊,燙的他肌膚都呈現紅色都不自知。
趕緊給自己倒了一杯涼水,尚菲凡咕咚咕咚喝下肚。
“凡!”
似是聽到熟悉的呼喚,尚菲凡胸口一緊,立馬放下手裡的杯回頭望去,然而視野所及的,只是一片空曠寂寥的蘇家客廳。
那個穿著樸素,會雀躍地呼喚自己名字,給他下面的女孩,好像再也回不來了。
一股苦澀從胸口翻湧上來,蔓延到口腔,緩緩散開。
原來,過去的空虛和無妄從未離開過他。
高三那年,他親眼所見的景象,重新回到眼前。
任心從婚禮會場追出去的那一刻,就沒看到宋修彥的身影。
避開前門的大隊記者,她拐進廚房的後門,終於離開了這間所謂輝煌的展覽中心。
站在街角偷偷觀望了眼門口是否還有宋修彥開來的車,卻突然發現不止天爺還等候在原來的地方,記者們也依舊在張望著門口,嘴裡碎碎念宋修彥的名字。
難道宋修彥跟自己一樣,沒有從大門口離開?
“噓,任姐。”突然有人從背後緊緊攬住自己,同時用他寬大的外套遮住他們二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