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如果聊天的時候婆婆可以不要一個勁的重複她的那個口頭禪,那就更好了。
當婆婆又一次在那兒嘆著氣說著“插班生,真可憐的時候”,我忍不住出聲打斷了婆婆的感嘆,然後問道。
“婆婆。你在這兒到底做了多久啊?”
“婆婆在這兒嗎?”
“是的,之前聽室友說,婆婆你已經在這個複讀班做很久了。”
“很久嗎?婆婆我啊,還真記不清了,不過從這個複讀班開始創辦到現在,我是一直在這兒的。反正我就一個人,也沒什麼牽掛,平時也幾乎是住在這兒的,也挺不錯的。”
雖然婆婆說這話的時候,看上去好像在笑。不過一個人,總是一個人,誰會不覺得寂寞啊。
突然覺得有點心酸呢,放慢了吃飯的速度看了婆婆一眼,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既然婆婆已經在這兒幹了那麼久了,那麼有些事情,婆婆搞不好比班長還清楚呢。
口袋裡頭,還放著剛剛在練習冊裡頭發現的那一張紙。挪了下眼睛往自己的口袋裡頭掃了一眼,我問道。
“婆婆,我能不能問個事。”
“什麼事啊。”
“就是……”眼看著就要問出來了,可在問題問出前我還是下意識的頓了一下,隨即才說道:“不知道婆婆記不記得,複讀班以前是不是有一個學生,名字叫張學齡的。”
既然不是我們這一屆的,但是在這兒又能看到那個人的卷子,那麼理應是之前的學長了。
“張學齡嗎?”
像是在回憶什麼,婆婆的聲調拖得很長,好一會才說道:“我都這一把年紀了,那還能記得來這兒的學生叫什麼名字啊。哎,插班生,真的太可憐了。”
最後不知怎麼的又扯到那一句話了,這一回婆婆不像只是單純的一句口頭,那樣的神情。
差點讓我覺得。
我怎麼了?
幹幹的笑了一下,在這個問題上我也不想回應婆婆,所以只能低下頭繼續自己的午餐。而感嘆完這一番話後,婆婆突然說道。
“還是以前熱鬧啊,現在太冷清了。”
“以前熱鬧?”
這話又一次引起我的注意,抬起頭看著婆婆忍不住問道:“婆婆為什麼這麼說?”
這樣的複讀班,還能熱鬧?想了一下自己的班級那氣氛,在想一下熱鬧的定義。
我突然無法理解,婆婆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我是很疑惑的,可婆婆呢?卻沒有回答,在說完之後卻也不再繼續說什麼,而是起身然後顫巍巍的離開了。只是在離開的時候,婆婆的感嘆聲仍舊能傳到我的耳中。
“太可憐的,插班生實在太可憐了,可憐的孩子。”
這樣的話,由清晰到迷糊,卻全數鑽入我的耳中,直到再也聽不見。
婆婆一直說,插班生太可憐了。我有什麼好可憐的,
完全弄不明白婆婆不斷的重複的這一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而這樣的話,恐怕也找不到誰來為我解惑啊。
帶著那奇怪的感覺,我加緊速度搞定自己的午餐。
還是不要太將婆婆的話當真吧,因為吳聰南早就已經知會過了。
這個婆婆。
總是喜歡說一些奇怪的話。
非常奇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