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啊,大毛狗,你不挺能嘛?用你的小獠牙狠狠刺穿我的鞋肚子啊?”
“咬一口,吞下去!吃飽了,林阿姨就帶你去寵物醫院,割掉屁股下搖曳的小疙瘩,好不好?”
在涼鞋的抖動、林小圓兒的重複挑釁中,黑白毛臉兒的大哈士奇,狗臉越拉越長,它毛嘴唇漸漸皺攏,露出一排鋒利的獠牙,嗚嗚低吼。
終於,周宸忍無可忍,凸(艹皿艹):“……嗚嗚汪汪汪!!汪汪汪!!!”
狠狠捅了幾口鐵籠子撒氣,一點兒沒碰涼鞋。
——‘撒開!’
——‘你腳氣辣著我眼了!!’
最後,和周曉約談的時間定在了下午四點,四環邊兒上的一日料小酒館兒。今早周曉的女助理ea跟簡月聯系說約在這裡,當時簡月心裡微微一動,對於《錦衣》版權的事兒又多了一分把握。
四點,日料館?
這是吃飯的地方!
四點,不早不晚的,來這兒幹啥。
除了周曉腦子一熱,無厘頭,就一個可能:他帶團隊來,要給自己洗腦了。
洗腦費時間啊!洗完直接握手吃飯啊!
對此簡月的心態是:無所謂,只要價錢到位,洗洗更健康。
下午,秋雨霏霏。
簡月先到半小時,ea電話來說他們五人在路上了,十五分鐘後到。
除此外,還有一人,今兒也要到場——鄭言。
簡月望了眼窗外,雨絲彙聚在窗玻璃上,點點滴滴。高樓之下的人行道,川流的車輛和行人也模糊。
也不知鄭言會不會來,昨晚打電話他就沒接,今兒一早她再打電話過去,是鄭言助理沙沙接的,說臨時有點兒事兒,但一定趕到。
都打過兩次電話了,簡月也就不好再催促,想著鄭言要不來就算了。畢竟是臨時僱傭他兩個月,每個月才三千塊的僱傭費,怎麼看,都不覺得鄭大律師會把這事當做正事兒來辦。
實際上,至於鄭言為什麼答應自己幫忙,簡月還是懵逼的。要換位思考,簡月自個兒是鄭言,瘋了才會接這活兒好嗎?
瞎圖個啥呢……
盡管想不通鄭言圖什麼,但簡月又換了個角度:依鄭言和周宸六七分相似的性格判斷,如果換做周宸就一定會來,周宸驕傲自負,可不幹浪費自己時間的事兒,如果他答應,那就是他覺得這事兒值得浪費時間,就一定會來。
“素月小姐,讓您久等了。”
周曉的聲音打斷了簡月對窗外的思考,簡月忙起身,笑臉相迎。
“沒有,我也剛到周先生。”
果然,與周曉同行的還有三個陌生男女,兩個年紀在她之上,一個年輕小夥。
六人前後落座,周曉先介紹了其中年長的男人,約莫五十多了,格子襯衫鴨舌帽,溫和客氣,很有內斂的藝術氣息,小夥兒應該是他助理。然後是很有氣質的溫儒女人,眉眼略有歲月痕跡,但面板白皙,脖子圍著條小絲巾,約莫三四十歲。
“這位是風導,以及編劇肖姐。小趙。ea素月小姐見過。”
簡月跟幾人依次簡單問候了,然後禮貌性地自我介紹了句“你們好,我是作者素月流天。”沒想到鴨舌帽大叔卻笑了。
簡月有點兒不明所以,鴨舌帽跟周曉說:“小姑娘不錯。”然後對簡月,“我幹這行幾十年,見過的原創作家、原創編劇數不清,但自稱‘作者’的,你是唯一一個。‘謙虛’,有這品格的人在當代文學文藝工作者中越來越稀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