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戰勇猛”這話可不是簡單一句空話!那是以不要命為代價換回來的好評!
馮習說是給奪了軍權,實際上小懲大戒,加上他苦苦哀求著出征,江辰也就答應了他,要他珍惜機會,仍把部分步兵拔給他。雷銅負責押運糧草。
這些兵個個精神抖擻,平時裡的訓練也到位,今天雖然就是簡單的這麼樣,在校場上走了一圈,陣容也基本讓人滿意,江辰皺著眉在想:但總覺得好像還欠缺點啥,馬超的名聲很大,這些兵,若真遇到比他們更硬的茬子,他們能頂住麼?把握有多大?這還真是個問題!
簡單演練的程序眼看要結束了。騎兵和步兵,加上押運糧草的輜重部隊,圍場轉個圈後就要開拔,前鋒部隊其實已經出發,第一站是前往葭萌關的方向。
劉備對江辰囑咐過一番之後,由陳到保護已經返回了城裡。江辰帶著幾員大將在前面也要踏上征途,大家都各懷心事,有憋著立功的,當然江辰也在琢磨怎麼能打勝仗。
正這個時候從城裡的西門,打馬揚鞭一騎飛來,馬上的人急得滿頭大汗,一路喊道:“軍師大人等一等!”
來的是龐喜。這次出征江辰安排他看家,在縣城家裡存了那麼多的財産呢,又收了個小妾,僕人傭人老老少少的,沒有個放心的人管事兒肯定不行。龐喜跟隨龐統有十多年了,精明能幹,是個合格的家人和親信。
由於來得急,他也沒有認真看看,這是不是軍隊正式的演練,有沒有什麼禁忌。他誤認為隊伍已經開拔了,所以打馬揚鞭也不減速,邊往前追趕隊伍邊大聲呼喊:“兄弟們受累閃一閃!”
龐喜大喊著往前沖——最後面的佇列演練還沒完呢!後隊還沒有回歸本位,隊形就被龐喜的馬給沖散了,引發了一陣騷亂,後隊的兵還認為是城裡出了什麼緊急的情報呢,一些兵停下腳步來,紛紛往龐喜來的方向張望。前面的兵不知道後面的兵突然在看什麼,也有回頭張望的——有些兵是劉璋那邊投降過來的,紀律要差得多。
江辰突然發現隊伍異常,等他明白怎麼回事後,看著因為一小點意外情況,隊伍就亂成一團的隊伍,他的臉色就青了:“傳令!全軍原地止步!把龐喜給我拿下!”
“軍師大人,”著急忙慌的龐喜上氣不接下氣,他還沒有意識到情況的嚴重性,被拉到了江辰近前面,也沒有看江辰已經黑紫了的臉色,從懷裡掏出一物,正是那天江辰留心的那一塊絹帛,上面寫了一個‘家’字,他說“小吳夫人叫小的把這東西給大人您帶來,她說……”
“住嘴!”江辰一聲大喝,嚇得龐喜一抖,那絹帛掉地上。有人沒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大眼瞪小眼看著。
江辰當眾吼道:“軍政司!未經許可策馬沖撞隊形該當何罪?”
“犯了軍法第五條亂軍之罪!”
“應該怎麼處理?”
“當斬!”
“就地行刑!”
“啊?大人!小的並不知道還在演練陣形啊!小的跟著您跑前跑後已經十五年了!您就原諒小的這一回吧!”
“推到隊伍所有人都能看到的地方,殺!”
當前所有人,把龐喜推到了一塊半坡上,有兩個人抹肩頭籠住龐喜的兩臂,有一名刀斧手過來,懷抱著環首大刀,有人撥開了他後脖頸的頭發,露出一塊白,刀斧手比劃著、計算著刀和脖子的距離,就要開刀。
“大人!”龐喜嚇得真魂都出竅了,聲嘶力竭哭喊,“大人您讓小的在臨死前,把小吳夫人交待的話說完吧!”
“我說,士元,”魏延催馬湊過來,勸說道,“你對手下也不用太狠了吧?他因私事沖撞隊伍是犯錯了,殺他也有理,但他可是為了你的小吳夫人跑來辦事的,就因為一點小錯,你真殺了他,你讓小吳夫人今後可怎麼面對你們家的人?你這樣做也讓給你跑腿辦事的下人們寒心呢!”
江辰心裡聽得冷一陣,熱一陣,但哪個輕哪個重?魏延對手下士卒的寬容是有名的。因為他帶的兵成份最雜。不過現在是時候改掉這些老規矩了,不從嚴治軍,此去這些兵還有命活著回來嗎?以龐喜一條命換全軍的命,換吧!
龐喜絕望喊道:“小吳夫人她讓我對您說她等你回來!那塊絹帛上的‘家’字就是她特意寫的,她早就希望能接近軍師你……”
“殺!”
刀斧手掄圓了大刀,對準龐喜的脖子:“噗!”
龐喜的人頭滾出去好遠,腔子裡的血噴灑一地,還在咕嘟咕嘟的往外流著,那鮮紅染透了絹帛,娟秀好看的一個‘家’字模糊了。所有的人都愣住了,靜靜的呆呆的看著這一恐怖場面。
“看到了沒有?”江辰翻身上馬,拿馬鞭子指指死屍,再指指所有人,憤怒訓斥道,“一個個的,你們抬眼再看看,隊形!你們要記住,你們是軍人,在戰場上隊形就是你們的生命!!以後,我要你們不管是誰,誰也不能再擾亂你們的隊形!聽見了沒有?!”
“現在,軍政司統計每個走錯了隊形的人,就地打他十軍棍,給我立刻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