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竹韻興奮地上前,拉住了蘇意的手:“丫頭,我之前就很喜歡你,想不到你們早就在一起了,真是太好了!把你生辰八字報給我,我給你們選個良辰吉日,你們成親好不好?雖然你在這裡沒有親人,但你是我洛家的弟子,嫁妝我來幫你準備,彩禮就讓我兒子去個他爹去弄,你放心,我們絕不會虧待你!對了,還有婚服,我們一起出去逛街,挑挑看吧?還有……”
她絮絮叨叨地說著,暢想著如何舉報婚禮,蘇意幾次像插嘴,都找不到機會。
周圍的洛家子弟都掩著嘴笑著,看著她的眼神充滿了善意。
蘇意有些窘迫,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忽然間,一隻帶著些許涼意的大手將她從安竹韻的手裡抽了出來:“娘,她累了,婚禮的事情,還是慢慢再……”
“你這孩子,咱家都多少年沒出過喜事了?再說你們都……早點辦婚禮,給蘇意一個名分,你還想慢慢來?你怎麼能這麼委屈人家小姑娘?”
“娘,我的意思是,成親是大事,等爹回來一起商談。”
“也對,瞧我這腦子,一開心差點把他忘了。我給他寫封信,讓他趕緊回來!”安竹韻開心地跟個孩子似的,喜悅的心情絲毫沒有掩飾,又對蘇意道,“以後他要是讓你不開心,你就跟我說,咱們娘倆一塊兒收拾他!”
“咱們娘倆?”洛卿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滿臉通紅的蘇意,“我這麼快就不是親生的了?”
他難得開玩笑,安竹韻更高興了,果然愛情的力量是強大的。
“我和你爹成婚那會兒,就想著要個女兒,可惜沒如願,現在終於能得償所願了!小意啊……”
她還想繼續說下去,洛卿早已看出了蘇意的不安,即便是自己的不在意和母親的喜愛也沒能讓她覺得放鬆下來,便將她拉到了自己身後:“娘,她累了,我帶她回去休息。”
“好吧……”安竹韻只好放人,“小意,我們改天好好聊聊啊!”
“嗯……”蘇意敷衍地答應著。
洛卿牽著她的手,慢慢離去。
沈霽月這才上前:“洛夫人,我有重要的事要跟您說,可否單獨一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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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兒子的情敵,真是討厭!安竹韻心裡不爽,卻還是勉強答應了。
洛卿將蘇意帶到自己的房間裡,布了個隔音屏,然後才捧起她的臉,讓她正視自己的眼睛。
蘇意嚇得動都不敢動:“師父……”
“我早就知道了。”
蘇意眼神一黯,攥緊了自己的裙襬:“哥哥他……”
“不是,從你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我便知道了?”
蘇意一怔:“難道……把脈能把出來?那華揚……”
“不是,把脈把不出這種事。你剛掉下來時,手腳都有被捆過的痕跡,臉上也有掌印,我猜測你是被毆打過,但是我看到你大腿……那裡內側有血跡,我當時想你是來葵水了。後來華揚給你診治交流時,你說了你葵水的時間,我就猜到你是被欺負了。”
蘇意別開了目光,心裡五味陳雜,原來師父一開始就知道了。
“我不在意這個事情。”洛卿繼續道,“我愛你,我對你是出於真心,不管你過去經歷了,什麼,我都不會介意,並且這輩子我都不會因為這件事情而對你得情意有所改變。你願意相信我,給我一次機會嗎?”
他的眼睛不再如往日般清冷,透著赤城的火熱,蘇意被他的目光灼得生疼。
他不在意,可是自己在意啊!
即便自己是沈家的大小姐,從表面看,家世相當,經歷了這種事情,她怎麼還能觸碰感情?
誠然這件事不是她的錯,誠然師父不介意,誠然能得未來婆婆歡喜,可她還是不能接受這樣的自己。
多少個午夜夢迴,她醒來時,會因為那個慘痛的時刻而絕望地哭泣。
黑暗的小屋裡,被捆住手腳的自己,在忽然開啟門的時候,一個看似慈眉善目的中年男人進來,解開了她腳上的繩索,她欣喜地以為他要救她,卻在下一刻,經歷了無比悲慘的遭遇。
她恨,她好恨!明明自己是親生的女兒,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她掙開洛卿的手,輕聲道:“讓我想想。”
“好。”洛卿點點頭,明白她暫時還是沒想開,但他相信,只要自己堅持不放手,她一定會放開心胸接受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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