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裙襬都被撩到胸口了,鍾瑤哀嚎不斷,手還死死拉著楚宸禹,顯然徒勞無功。
可是,她是要逆襲的啊!就算推倒,也應該她在上面啊!
“這個真不行!說好了要讓我守活寡的啊喂!堂堂靖王爺怎麼能出爾反爾!”
“吵。”楚宸禹眉頭一皺,將撩了大半的裙襬往上拉拉,一把蓋在鍾瑤臉上,鍾瑤差點沒氣暈過去,這混蛋,竟然一邊欺負她,一邊嫌棄她的臉?
身下就剩兩條穿著褻褲的腿了,她胡『亂』蹬著,卻被楚宸禹牢牢壓制。
“啊啊啊!真是要命了!楚宸禹!你到底做的噩夢還是春夢!不要對我下手啊!我是無辜的!啊啊啊!”鍾瑤聲嘶力竭地叫喊。
可楚宸禹的手已然就要褪下她僅剩的衣衫,她突然就安靜了。
掙扎這麼久,一點用都沒有,真累。
如果……今天註定要……那她就……好好享受下吧……
畢竟楚宸禹也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然而書房的門卻在此時被人煞風景地大力推開,緊接著晃進來甄沙壁的半個身子,還有他脫口而出的一句話——“王爺,有刺客?”
甄沙壁是真sb啊!鍾瑤翻了個白眼,悶悶道,“沒。”
“哦。”他頓了一下,這才看清眼前狀況,不由目瞪口呆。
他甄沙壁從小勤於練武,又進軍營又上戰場,擔當靖王府暗衛統領一職後,打打殺殺也沒少見,可他從來都沒怕過!怎麼現在這狀況就這麼嚇人呢!
王爺不是常常盯著王妃的畫像出神嘛!王妃不是也嫁給王爺了嘛!他們不應該好好相處嘛?為什麼王爺要把王妃壓在書案上,還把王妃的臉用裙子蓋著?難道他們在做羞羞的事?可王妃女人家家的怎麼可以這麼淡定!完蛋他智商不夠用了啊!
詭異氣氛在書房裡靜默僵持的三人間遊走。
甄沙壁覺得自己可能不該闖進來,於是默默往後退了一步,楚宸禹立刻轉臉冷冷盯他,他就更驚訝了,王爺怎麼變大花臉了!真可怕!
古怪之地,不宜久留,他忙一哆嗦,飛快跳到外面,將門“吧唧”一聲關好。
鍾瑤這才從裙子裡冒出半個頭,發現楚宸禹已經恢復清醒,一雙冷眸和緊繃的俊臉所透『露』出來的不爽,已經不能更明顯了。
她只好弱弱問了聲——“還繼續嘛?”
楚宸禹聞言,身形劇烈一震,忙拂了袖從她身上起開,一本正經地站到一旁,冷冷解釋道,“本王方才是被噩夢魘住了,不是有意要佔你便宜。”
一年半沒見,假正經的本事越裝越像了。鍾瑤嘆口氣,從案上坐起,伸手拉下裙襬緩緩撫平,眼神不時飄向正覺尷尬的楚宸禹。他不知道自己頂了張大花臉,還道貌岸然地一派正『色』,實在讓人忍俊不禁。
“那王爺說說,做什麼噩夢了?”鍾瑤挑眉樂道,“我還以為王爺做春夢呢。”
楚宸禹氣結,扭頭怒瞪她一眼,隨即乾澀地動動唇,不知如何開口。
要他怎麼說?
他隱隱想起混沌的夢境,心還微微發悸,那個夢,他覺得只要對上鍾瑤明眸善睞的臉,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因為他夢見早在一年半前的南疆,鍾瑤就被祝青歌害死了,而他因燕王的親情假象,一而再再而三地心軟,最終錯失良機,一杯毒酒喪命。他不甘,於是帶著執念穿越時空和輪迴,去到鍾瑤所說的陌生世界,和她重逢。
可惜,人鬼殊途,他塵封太久的記憶已經殘缺,而她也不認識他。
終於知道鍾瑤是怎麼來的了,楚宸禹暗歎,夢裡一切,都和她當初說的匪夷所思的經歷分毫不差,而且,那個遙遠的世界的確很美好。
楚宸禹不知道,鍾瑤也做過同樣的夢,正是因為掌握了其間的因果利害,她才如此堅定地要在這條偏離原先軌道的路上折騰下去。
“幹嘛?這麼難以啟齒?”鍾瑤憋著笑,故意問他。
楚宸禹沉『吟』片刻,突然問道,“你嫁進王府,是不是想替師叔報仇?”
他怎麼好端端問這個?鍾瑤的笑僵在臉上,隨即聽他繼續道,“你想透過祝青歌查出俠義幫和王兄的陰謀,然後找到師叔中毒之謎,替他報仇,是不是?”
“是。”鍾瑤從案上下來,老老實實立在一旁。
她不喜歡與人爭鬥,但到今天這步,都是為了報仇,楚宸禹將她的心思猜得透透,卻不知道她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她想找個理由,看看一直沒忘掉的楚宸禹過得好不好。
楚宸禹眸光一沉,接著問,“你不想回家了?”
“回家?”鍾瑤訝然,隨即沉默,回家,要用楚宸禹的命來換,她捨不得。
“如果大仇得報,你應該不想再待在王府吧?是不是打算找機會逃脫,然後回鶴鳴山,和你的正則哥過一輩子?”楚宸禹咄咄『逼』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