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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燕青饑餐渴飲,日行夜宿,非是一日之旅途艱辛,這一日終於抵達了中興府的雙林鎮。當年梁山大軍北征遼國那會兒就曾途經過這個鎮子。那時軍情緊急,雖然跟師門近在咫尺了,燕青卻沒有時間去完成拜謁師傅的這一心願,只是驚喜地遇到了師叔許貫忠。透過師叔的講述,燕青瞭解到師傅劍王的一些情況。知道仗劍狂歌為準備十年前訂下的天山之會,正在閉關修煉。
舊地重遊,燕青心潮澎湃,思緒萬千,心早已飛上了大華山。走進鎮內,睹物思懷,想起上回途經雙林鎮時,梁山泊一百單八將濟濟一堂,歡聲笑語,杯光酌影。而此次卻形單影孤,許多的弟兄已經戰死在沙場,永遠地離開了,化作了塵靄……燕青的眼睛濕潤了。
燕青的這種感傷的情緒實際上還受到了雙林鎮上那種肅殺、蕭條的氣氛的感染。因為偌大一個鎮子,家家戶戶關門閉戶,街道上一個行人也沒有。酒店旅館也關門停業,只是那些窗戶背後似乎有一雙雙惶惑的眼睛在向外觀瞧。雙林鎮的氣氛完全不對,讓人彷彿置身於一種大戰之前的寧靜之中。
菊|花青不安地用蹄子刨著地面,發出悽厲的嘶鳴來警示自己的主人。燕青定了定神,摒棄掉了心中的那些雜念,恢複了慣有的冷靜,這是一種身經百戰之後磨礪出來的條件反射。
不用問了,也無人可問,這個鎮子上肯定會有什麼大事要發生。燕青決定要留下來看個究竟,於是他來到了市鎮的中心一個小廣場,因為這裡是最有可能看到熱鬧的地方。
燕青找了一棵樹把馬拴好,坐到一戶人家的屋頂上等待著。但是等了一、兩個時辰也沒有什麼動靜。“難道是我的判斷出了錯誤?”燕青不由得有些焦躁起來,正準備離去。就在這時,有兩夥人持刀拿劍從南北兩端走進了雙林鎮的廣場,在廣場的中央形成一種對峙。看這些人的服飾,燕青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親切感,這兩幫人都是鳳鸞劍派的弟子。
說到鳳鸞劍派歷史上還真有其事,它是四川青城派太極劍的一個分支,其創始人已經不可考。當然我們這裡講的鳳鸞劍派是經過藝術加工的,地點也移到了北國塞外。宋徽宗年間,鳳鸞劍派的掌門人傳到了第十三代宗師,也就是燕青的師傅仗劍狂歌。
仗劍狂歌為人狂放不羈,清高孤傲,獨來獨往,在江湖上也沒有一個朋友,因此這樣一個傳奇人物的真實姓名竟沒有人知道,人們稱呼的只是他的綽號而已。仗劍狂歌的鳳鸞劍術造詣登峰造極,代表著北武林武學的最高境界,其出劍之快,沒有人能出其之右,武林人又尊稱他為“北俠快劍”和“劍王”。前文中還提到過“四大天王”,“刀王”白玉良和“鷹爪王”艾變虯等,這都是因為十年前武林中曾出了一個奇人叫做張生。
張生人稱“萬事通”,對南北武林、少林武當等各大門派,名人名家武功、兵器等皆瞭然於心。不知在誰的攛掇下,張生就編了一本叫做《百兵譜》的書,列出了武林中前一百名的高手,實際上就是一個武林排行榜。萬事通張生是那種百年不遇的奇才,他的這個武林排行榜製作得很客觀、也很科學,所述皆有根有據,旁證博引,面面俱到,因此在當時影響很大,引發了地震級的轟動。某些人以入選《百兵譜》為榮而四處誇耀,還有些人則為《百兵譜》上的排名先後而大動幹戈了。據說,其中最大的一個爭議點就是張生把“小千王”藍旗袍排在了“武林排行榜”的第一位。張生本人終於被尋釁滋事的武林豪客給殺死了,不過,圍繞著《百兵譜》的話題並沒有隨著張生的死而終結,人們仍然在爭著名利和長短。
在《百兵譜》上,張生提出了“二神人四天王”這麼一種說法,;“二神人”指的周侗的霸王神槍、金臺的羅漢神拳;而“四大天王”則是“小千王”藍旗袍、“劍王”仗劍狂歌、“鷹爪王”艾變虯、“刀王”白玉良。這六位都是北宋武林中的超一流的高手。本部書只講到其中“四大天王”的故事,“二神人”因為其他的一些武俠大家的作品中已經提到,我這裡就不再贅述了。
書寫到這裡,“四大天王”唯有“小千王”藍旗袍仍籠罩著一層神秘的面紗,江湖上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是屈指可數,藍旗袍以千術、養顏術以及易容術而聞名暇邇,但她憑什麼而位列“四大天王”之首呢?我這裡先賣個關子,您看到後面就慢慢地明白了。
河北玉麒麟盧俊義是進了排行榜前十名的,燕青撲倒擎天柱任原而名動天下,卻只是列在二十名之後。燕青年輕的時侯,武藝學得比較雜的,最拿手的是快劍、燕青拳及蒙古式相撲摔跤),後來才成為一代宗師,這個張生不可能提前預知,但《百兵譜》中有特別提到他拜師鳳鸞劍派,這段當時武林中知之甚少的佳話。
仗劍狂歌行事孤僻,不落俗套,但在武學方面他是主張因材施教的,鳳鸞劍派弟子雖然眾多,但真正要得到他的嫡傳是不容易的。燕青仰慕“劍王”的快劍天下無雙。不遠萬裡從大名府來到北地的大華山,帶藝拜師。即使有“玉麒麟”盧大員外的推薦信,仍不得“劍王”的真傳。可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燕青後來一系列的優異表現,終於得到了肯定,仗劍狂歌遂打破了門規戒律,收了燕青作為關門弟子。
燕青天資聰穎,有仗劍狂歌三年時間的悉心指導亟無私傳授,盡得了鳳鸞劍派的精髓,其造詣在劍派中亦是翹楚,數一數二來著。賈以時日,燕青在勤學苦練中,積極地思考、摸索,在鳳鸞劍這種性柔、快捷的劍法中融入了河北盧氏武術的陽剛霸道,獨創出了著名的燕青劍法,那些卻是後話了。
正值盧俊義被賺上了梁山水泊,家奴李固私通主母,密告梁中書,盧俊義下獄待斬。燕青聞訊辭別鳳鸞劍派和師傅“劍王”,回轉大名府,搬援兵劫法場,義救“玉麒麟”,上梁山入夥成為水滸一百單八將之一。日後又追隨著宋江宋公明哥哥受了招安,幹出了載入史冊的平遼滅方臘這般轟轟烈烈的愛國壯舉。
但打那以後,燕青沒有機緣再回到大華山,也沒有再見過恩師仗劍狂歌。今天在雙林鎮卻看到這麼多鳳鸞劍派的弟子聚集在一起,燕青是既興奮又十分地不解,因為看他們那架勢似乎是要開打了。
只見從南邊的人群中走出來一個長者,他叉著腰,沖著對面喊道,“趙長纓,你出來!……你們錯劍堂不遵掌門的號令,莫非要造反嗎?”
北面人群裡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應聲而出,“嘯一笑,你真的恬不知恥,你這個掌門是誰封的啊?我們錯劍堂只知道仗劍狂歌是我們的掌門。現在掌門暫時下落不明,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以掌門自居了?……”
“師傅臨行之前曾留言,鑒於此次天山之行兇多吉少,如果他老人家一個月內不能返回就由嘯某人接替掌門職位,負責幫內事務。可有此事啊?”嘯一笑冷笑著反問。
“有這麼一說。但是趙某以為,在沒有師傅確切的訊息之前,他就永遠是鄙派的掌門。嘯師兄只是暫行掌門之事而已。”
嘯一笑有些尷尬了,避而不答,“蛇無頭不走,鳥無頭不飛。鳳鸞劍派這麼大的場面,人人像你們錯劍堂這樣敢抗令不遵,那就國將不國,劍派不像劍派了?”
“如果你是積極尋找前掌門的下落,或者做其他正義之事,錯劍堂的弟兄肯定擁護你;但是你帶著鳳鸞劍派投靠女真國,參與女真和遼國那場不義的戰爭,我們錯劍堂寧為玉碎,也不為瓦全!”趙長纓字正詞嚴,擲地有聲。
嘯一笑沒有心思聽下去,回頭對南邊的人群說,“弟兄們應該聽得很清楚了,這就叫‘良言難勸該死鬼’!我們今天也不是來磨牙的!錯劍堂違抗本掌門的號令,弟兄們替我殺掉這些叛逆!”
這兩幫人劍拔弩張,眼看著就要動手相搏了。雖然已經不是幫派中人,但是對劍派有著深厚的感情,燕青不可能對這種兄弟、手足相殘熟視無睹,他高聲斷喝道,“列位,且住手!”
聲音雖然不大,但中氣十足,鬧哄哄的械鬥場所頓時安靜下來,大夥循聲把視線都集中到坐在屋頂上的燕青身上。
這不是嘯一笑樂意看到的局面,於是沖著燕青責斥道,“野雞沒名,草鞋無號!誰的褲襠沒繫好把你給露出來了啊?!……”
可仔細觀察燕青的裝束、神態之後,推測到對方不是善茬,嘯一笑的狠話又不由自主地軟了下去,“這是我們鳳鸞劍派的家事,江湖上的朋友最好不要過問,在三天前,我們就在雙林鎮貼出了告示,難道你沒看到嗎?”
“嘯代掌門,我確實不曾看到什麼告示,想必這就是雙林鎮家家戶戶關門閉戶的原因吧?”燕青凜然地一笑,接著一個“鷂子翻身”輕功下了屋頂。掌中寶劍“唰唰唰”舞了一個劍花,雖然是帶著劍鞘的,但在場的鳳鸞劍派的弟子都看得很清楚,他使的是鳳鸞劍派的招牌劍招“鸞鳳棲梢”。
大家很是驚愕了。
燕青屬於帶藝拜師,雖然是嫡傳關門弟子,仗劍狂歌對此事是秘而不宣的,鳳鸞劍派中只有極少數長老級人物知道。而大弟子嘯一笑當時是棄劍堂堂主,奉師命留駐在江南一帶公幹,對燕青也只是聞其名而未見其人,所以這裡沒有人認識燕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