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交了登陸費這事就結了,可是當官船上的人下了船,準備乘坐官轎離開碼頭時又出問題了。怎麼呢?原來下船來乘官轎的有兩個女人,一老一少,老的沒什麼,大概就是個奶孃之類的,而小的卻是長得太漂亮了。這蔡鋆別的什麼大毛病沒有,就是不能看見漂亮女人,一看見漂亮女人就忍不住要據為已有。在這方面的不擇手段之惡名比當年的高衙內有過之而無不及。蔡鋆在武當山呆了三年,清心寡慾的,那窮鄉僻壤也沒有什麼的女人供他去享樂,今天算是見著真人了,邪念就冒了上來。蔡鋆一使眼色,跟了他多年的這些家奴就明白了主子的心意,就吆喝著就攔住了官轎,不讓走人了,“哎~~~慢點、慢點,我們家少爺要請美嬌娘下轎來一起喝早茶。”
綠袍武生連忙跑到蔡鋆面前來解釋,“對不起,蔡三爺,您可能有所不知,轎子裡坐的是東京楊……”
蔡鋆眼珠子一瞪,一手就把那武生扒拉到一邊,他根本就不想知道到底是誰家的小姐,“誰啊?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講話?我管你羊大人,馬大人,讓你們小姐來跟我講話!”
官轎裡的楊小姐聽得很清楚,不卑不亢地說,“謝謝蔡少爺的好意,本小姐沒有喝早茶的習慣。”
蔡鋆正在興頭上,聽見楊小姐這甜絲絲,脆生生的聲音就更來勁了,這麼美的聲音能把人給醉死!“這早茶是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陪本少爺喝好了,哄我開心了,登陸費不但全免,我還要倒找錢給你呢……”
楊小姐顯然是氣壞了,雖然坐在轎子中看不到表情,“啊呸~~~”
有性格!蔡鋆已經色迷了心竅,他朝手下的家奴一擺摺扇,“既然給臉不要臉,那就給我清場搶人!”
蔡府的家丁“呼啦”就包圍了官轎,並用皮鞭棍棒驅趕在碼頭上做生意,圍觀的老百姓,“走開走開啊!沒什麼好看的啦!我們少爺要在這兒洞房花燭日了!”
這碼頭上頓時就雞飛狗吠,互相推搡,亂成了一鍋粥,許多無辜的百姓都遭了秧。小姑娘韓芳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挺身而出,厲聲喝問道,“清平世界,朗朗乾坤,你們這一班潑皮惡少為非作歹,眼裡還有王法嗎?”
蔡鋆遁聲看去,不由得呵呵就樂了,“看來本公子今天是交了桃花運了,這美女一個比一個水靈地往外冒。有溫柔的,有潑辣的……”
“啊呸~~!”韓芳一口痰就吐向蔡鋆,“你也不怕風大煽了你的舌頭?”
韓芳這一口痰是運足了真氣吐過去的,不偏不依正吐在了蔡鋆的鼻樑上。蔡鋆正興頭上,叫喚得起勁,也沒提防了,猛然就覺鼻頭尖上一涼,用手一摸,又稠又粘,還有些白沫。什麼東東啊?
手下的家奴很溫馨地告訴他了,“那是……那小姑娘的吐的痰噻……”
“氣煞我也!”蔡鋆惱羞成怒,摺扇指向韓芳,“孩兒們,把這八婆給我拿了!”
幾個惡奴揮拳就往上沖。別看韓姑娘嬌小玲瓏,那可是位巾幗英雄。這幾個奴才擺明瞭就是討打欠揍的。美少女一頓的粉拳繡腿,這幫狗仗人勢的家夥就被修理得鼻青臉腫,骨斷脛折了。
蔡少爺臉都氣綠了,“一幫無用的廢物,還得本少爺親自出馬。”
蔡攸曾經送他師從武當派掌門人學藝,只可惜蔡鋆偷懶怕累,好高婺遠,練了兩三年,也只會點三腳貓功夫,但卻自我感覺良好的,因為武當派的了;平日跟這幫奴才比試也是屢戰屢勝。所以蔡鋆這兔崽仔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厚,他把錦袍一提,就親自出馬了。
可人家韓姑娘拍拍手回去了,看都沒看他一眼。蔡鋆滿臉陰笑,招手比劃著,“來啊,來啊,母老虎,看我怎麼降伏你?”
韓姑娘輕蔑地瞥了蔡鋆一眼,“跟你動手?怕弄髒了我的手!”
蔡鋆一直被人寵著,從來沒有被人這麼看輕過,尤其是女人。他目露兇光,更不搭話,沖上去就想揪住韓姑娘。
斜直裡被刀客小彭給擋住了,蔡鋆大怒,側身飛腿,一腳揣向刀客小彭。而刀客彭琳根本就沒有閃躲的意思,反而迎了上來,只見彭琳雙腳一點地,側身翻滾而起,順著蔡鋆踢出來的腿往他身上滾,翻滾到蔡鋆的肩部時,刀客小彭右腿抬膝直撞蔡鋆的面部。
蔡鋆這正在一腳踢出,根本無法收腿後退,身子朝著彭琳的膝蓋就迎撞上去,“嘭——”被這一膝蓋撞得是鼻血直流,暈頭轉向。
蔡鋆往後便倒。他還沒倒實了,小彭的第二招左腿一腳又踢到了,“嘭——”這一下把正在倒地當中的蔡鋆給踢飛起來,重重地碰到古木方桌上,厚重的方桌都散了架。蔡鋆蝸在那動彈不得,摔得夠嗆。刀客小彭沖上去一腳踩住了蔡鋆,拳起拳落,一頓地暴扁。
那些家丁一個個木頭人似的站在那,像被施了定身法,全懵了。他們無法相信眼前的事實,會有人敢這麼狠地打他們家三爺。
刀客小彭打累了,笑著問已經不成人形的蔡鋆,“還要不要楊小姐陪你喝早茶啊?”
“不敢了……”
“聲音太小了,我聽不見嘢!”
“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