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蕭仁四處看了看,皺眉,“這兒不是你的臥房嗎?”
“我的都是你的。”顧楚鈺又輕言叮囑,“下次不許再一走了之,知道嗎?”
“還有下次,還要吵嗎?”梅蕭仁皺緊了眉,鼻子一酸,說話都帶了哭腔。
酒這個東西會讓人迷糊,能解憂,也會讓人變得脆弱,忘記無用的堅強。
“蕭蕭……”
“我有多愛你,你不知道嗎?哪怕沒有官位、沒有前程,哪怕要當一輩子閑人,還要去和後妃還有其他女眷相處,我也願意陪著你。”梅蕭仁俯下身擁住顧楚鈺,又哽咽道,“我喜歡你,連你帶給我的一切的喜歡,你怎能懷疑我對別人有心。”
“那都是氣話,我沒有。”
梅蕭仁松開顧楚鈺,拉顧楚鈺站起來,讓他坐到床邊,她起身跨坐到他腿上。如此面對著面才顯得一本正經。
她肅然道:“你給我聽好了,我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心裡都只裝得下你,沒有一丁點多餘的地方。”
顧楚鈺唇邊浮出淡笑,趁她不意,啜了下她的唇。
“你幹嘛……”
他用指腹輕輕摩挲她的嘴角,道:“嘗嘗你今晚喝的是酒還是蜜。”
梅蕭仁舔了舔嘴唇,皺眉,“嘴甜嗎,沒有啊,我怎麼沒嘗出來?”
“當然,是隻有我能嘗到的甜。”顧楚鈺故作認真。
梅蕭仁低下頭,碰著顧楚鈺的額頭,慢慢道:“你如果真覺得我是塊有人垂涎的肉,不放心的話,你就先把我吃了吧,我只願意給你吃。”
她的嘴甜,帶著酒香的氣息更是醉人。
顧楚鈺看著近在眼前的面龐,捏著她的下巴一抬,便讓她的唇自己貼了上來。他反捉住她的嘴角,“蕭蕭,你真是要命……”
顧楚鈺摟著她的腰,翻身就將她壓在身下。不等他去討要,她溫軟的嘴唇已經纏上了他的唇齒,比任何時候都要“放肆”。
她的視線一直模糊不清,燈臺上的燭火搖擺不定,偏在此時照亮他的眉眼,讓她將他的輪廓五官看得清清楚楚,看清了這是她無怨無悔嫁與的人。
她安分下來,手扶上他的肩,喚道:“楚鈺……”
她罷了,他欲不休,顧楚鈺顧不上回應,將她的手從他肩上拉下,五指相扣壓在她身側。
夜風襲入,撩撥床幔輕舞,吹皺一池春水……
顧楚鈺貪婪地吮吻著她的臉畔,手腕觸到了一件冰涼的東西,餘光瞥見了她手腕上的玉鐲,那是他母親在彌留之際給他的東西。
與玉鐲一併交到他這兒的,還有一句話:
“楚鈺,你記住,倘若你遇到了一個讓你的動心的女子,若不能好好地陪她一世,就不要佔有她的心,更不能談婚論嫁,否則你會害苦了她,你爹就是這麼害我的!”
顧楚鈺松開梅蕭仁的手,微微撐起起身俯看著她。她的眼神依舊不明澈,酒意尚未過去,臉頰上的紅暈如晚霞一樣,是道極美的景。
她半夢半醒,伸手攬上他的脖子,迷迷糊糊地問:“你在看什麼?”
顧楚鈺一手撐在她身側,一手撫了撫她臉畔零亂的發絲,順手將她頭頂的發簪摘去,手指探入發間輕輕梳過,便讓她的青絲如潑墨般散開。
他泯然微笑:“蕭蕭,這一世,我許你白首。”
話音散去,顧楚鈺俯下頭吻住她的唇,手撫過她的肩……臂……再握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