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人,不是你們手裡的木偶,當年我少不更事才答應你們去夏國和親。”昊陽漠然道,“我告訴你們,此事可一不可再,你們若是有良心,就趕緊拒了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烏珠國!”
太後不停地撥著手裡的佛珠,讓自己平靜,又以森寒的語氣道:“昊陽,你真是令哀家太失望了!”
“那當然,我又沒有紀南柔聽話,可她是您的親侄女,我是什麼?”昊陽訕笑,“我只不過是你為了展現慈愛撿回來的孤兒而已,與別的主子養的阿貓阿狗有什麼區別?而且必要的時候,我還得為你們紀家赴湯蹈火。”
昊陽漫不經心地挪開目光看向一旁,又淡淡道:“和太後娘娘幾時對我寄予厚望過。”她睨著魏國公,接著說,“當初帶頭誣陷烏珠國的不就是國公大人嗎,怎麼,冤枉了人家怕人家心存不滿,想犧牲一個我,換人家原諒?”
“放肆!”太後將佛珠猛地砸到昊陽跟前。
線斷珠散,檀木佛珠四處滾落。
“難道我說錯了?”
太後已被氣得說不知該如何斥責。
魏國公仍舊淡然,徐徐言道:“公主,老夫當初還極力主張過你與顧相的婚事,公主忘了嗎?”
昊陽聽見這話,如炬的目光才緩和了些許。
那時她還是個聽話的孩子,十六歲,多天真的年紀,跟白紙一樣幹淨,沒有半點汙跡。
那個時候他們想過成全她的夙願,又因為鈺哥哥好男色的傳言不了了之……
如今想來,不管他好的是男色,還是女色,中意的都是同一個人!
魏國公見昊陽已不再遷怒於他們,心平氣和地與她解釋:“公主,老夫和太後正在商討如何讓此事作罷。”
“作罷?你們會放棄這個能籠絡屬國的大好機會?”
“一個小小的烏珠國不值得大寧籠絡,老夫和太後沒想過讓公主去和親,和親之事是烏珠國使臣所提,但他們有如此底氣,背後應當另有人在推波助瀾。”
“誰?”
太後瞥著昊陽道:“你剛得罪過誰,還用哀家告訴你?”
“鈺哥哥?”
昊陽的眼中再無戾氣,取而代之的是不敢相信和駭然……
她沒有繼續鬧騰,沉下心來想了想,記起了他曾說過的一句話。那句話足以打消她心下的難以置信。
他說她若再忘恩負義,他會讓一切重來,就當梅蕭仁從沒救過她。
重來……
不就是要讓她再次遠嫁它國,從大寧……從上京……從他的眼前消失嗎!
昊陽怔怔地搖了搖頭,“不,鈺哥哥不會如此狠心!”
魏國公道:“陛下已經傳召大臣們進宮商議此事,公主若是不信,一會兒不妨自己去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