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不想讓這些無關的人,無關的事,再來耗盡他們的餘生時光罷了。
容城墨從來都是個耐得住寂寞,也耐得住等候的人,可唯獨在肖瀟身上,他總是急迫的,想要擁有她,想要迫不及待的,與她幸福。
“好,你要冷靜,我給你冷靜的時間!”
終究,還是做出退讓。
容城墨似乎在肖瀟這裡,到最後,都會成為那個迫不得已做出退步的人。
肖瀟站在落地窗前,看著他漠然轉身的背影,眼裡的酸澀,滑落出眼眶。
……
晚上,兩人洗完澡後,肖瀟頭發濕著,坐在床邊還沒來得及打理,容城墨取了條幹燥的毛巾走過去,坐在她身邊,像是終於敗北一般,依舊好聲好氣的道:“明天我就要回海城了,容氏發生了一些內亂,這些天,你別拿自己身體跟我慪氣,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
他一邊幫肖瀟擦著濕發,一邊叮囑道。
肖瀟並不是不動容,咬了咬唇,到底是輕輕應了一聲。
容城墨幫她擦完頭發後,握著她的肩膀,將她身子扳過來,面對著自己,“肖瀟,你想做什麼我都答應,你這輩子不要給我生孩子,我答應,你想要冷靜一段時間我也答應,哪怕你是要天上的月亮星星,我也有辦法幫你摘下來。可唯獨離婚這件事,我不會同意。你也別想著在我回海城後,你就離開倫敦,去一個我找不到的地方。只要你敢逃,我就有的是辦法找到你。哪怕是把這個世界翻天覆地,我也有辦法叫你現身。”
他幽邃的目光,深深的鎖著她的小臉。
“我沒想過要趁著你回海城逃跑,容城墨,我答應過你,不會再不辭而別,我就一定不會再逃走。更何況,你自己都說了,如果我逃走了,你多的是辦法找到我,我這麼徒勞又有什麼意思?”
容城墨盯著她,勾唇極輕極輕的笑了聲,“明白最好。”
容城墨抱著肖瀟,上了床休息。
他將肖瀟牢牢固定在懷裡,下巴壓著她的頭頂,聲音低低啞啞的開口問道:“怎麼就這麼會讓人操心,嗯?”
肖瀟被他抱在懷裡,沒有吱聲。
知曉容城墨說的是,她愛鬧脾氣這件事。
男人的大手,輕輕撫著她的發鬢,和臉頰,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希望肖瀟回應他。
“以前鬧脾氣好哄的很,現在怎麼變得這麼鐵石心腸?嗯?”
肖瀟卻微微抬頭,看著他英俊的下巴,不知是搪塞他,還是故意譏諷他,“你也說了,那是以前。你喜歡的,是以前那個好哄的我吧?”
容城墨眼底一怔,不知是沒想到肖瀟會回應他,還是說他喜歡以前的她而怔忪。
男人卻是淡笑著,伸手在她鼻尖上,輕輕颳了下,笑意寵溺至極,“你們女人都愛這樣給自己老公挖坑跳?”
這麼多天的冷戰後,今晚的氣氛,難得的有點輕松。
許是肖瀟心想著明天他就要回海城,又或是肖瀟真的累了,她沒有和他頂嘴,或者是反駁,而是順從的躺在他懷裡。
“如果不是你們男人出現問題,我們女人也沒辦法給你們挖坑跳。”
容城墨不與她辯駁,倒是抱著她,好心情的笑了笑,“對,你說的都對,太太,我倒是願意被你坑一輩子。”
坑一輩子?
多美好的字眼,美好的肖瀟,幾乎要忘記之前所有,與他重歸於好。
可是,肖瀟到底還是忍住了,人總是阿q的安慰著自己,來日方長。
其實,肖瀟沒想過真的和他分開,不過是給自己逃避和冷靜一段時間的藉口,若是真要她與容城墨分開,或許她依舊會做出當初的那種傻事。
在肖瀟心底,到最後,她依舊是要與容城墨共度一生的人。
可她怎麼會知道,這樣的篤定,在命運眼裡,從來都是最大的笑話。
“睡吧。”
容城墨抱著她,輕輕拍著她的背,閉上眼。
……
第二天一早,容城墨便走了,沒有叫醒肖瀟,不過留了一桌子豐盛的早餐,和字條。
字條上,寫著他蒼勁有力的草體字。
肖瀟伸手撫了撫,走到落地窗前,看了看樓下,那輛眼熟的車,的確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