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一個旅行團一路驅車抵達瑞士山,又是漫長的旅途,連綿的白色山脈,美到極致,前面的一對年輕夫妻正拿著單反企圖拍下沿途的雪山,丈夫懷裡的妻子吵鬧著要拍照,丈夫則是親親她的臉頰,格外溫馨的說:“乖,坐在車上拍不了,拍出來也是模糊的。到了瑞士山,給你拍個夠。”
喬默微笑,轉頭,將所有的風景印入眼底。
瑞士山有不少山脈,喬默下了車以後站在山腳下看著壯觀連綿的雪山,瞬間便有嘆為觀止的感嘆了。
汽車駛向的是鐵力峰,一路的歐洲田野風光,讓人忍不住駐足流連,喬默很享受,開了一旁的窗戶,深深呼吸了一口屬於瑞士山的冷肅空氣。
汽車緩緩的到達山頂,遊客迫不及待的從旅遊車上跳下來,紛紛拿出單反和手機在山頂的觀光旅店拍攝夕陽西下的瑞士山。
滿眼白雪覆蓋的山峰,落進單反的小小攝像頭裡。
喬默沒戴手套,現在捧著單反雙手被凍得都快掉了,又紅又腫的格外難看。
拍了一會兒,她就乖乖的進了山頂的飯店裡很自覺的取暖去了。第一次來這麼高的雪山,果然沒有什麼經驗,身上也沒裹多少衣服,不過這絲毫不會動搖她要大晚上出來拍夜景的決心。
晚餐吃了不少,有點積食,正好捧著單反出來溜達溜達,雖然導遊再三的吩咐過,晚上不要一個人出來單獨行動,可是喬默有時候就是這性子,固執的厲害。
她還就不信,剛好給她遇上個雪崩什麼的。
就算倒了八輩子黴,遇上一個百年難得一見的大雪崩,她也不信,老天能這樣痛快的讓她如此快活的死掉。
死,是最懦弱和最簡單的結束束縛和痛苦的方式。
白色的積雪把天地間都照的透亮了,泛著冷色調的銀光,喬默雙唇有些哆嗦,手臂不穩的捧著單反試圖拍下鐵力山的夜間雪景。
山頂上那一塊還有一大片的雪原,她沒猶豫就蹭蹭的爬下去了,雙腳在雪地裡極為緩慢的撲哧撲哧行走著,絲毫沒注意身後十來米跟著的挺拔男人。
眼前的風景實在太美,喬默興沖沖的抱著單反小跑著到了鐵力山的邊上,打算拍下面的風景,平時的防滑靴可能還起點作用,可到了這雪原上,可沒有討到多少好處,腳下依舊寸步難行。
喬默一邊走一邊攝像,這樣美好的雪不拍實在可惜,視線被攝像頭阻擋,只看得見眼前的路,絲毫沒注意到腳底雪地裡埋著的一塊不小的石頭,身子被絆倒,方好這一段路是一個下坡,掛在脖子上的單反砸在了雪地裡,喬默頭腦一懵,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了——難道真要在這裡摔死?
耳邊除了自己身子的滾落聲還有突兀的呼喊聲,她一定是懵了,傻了,才會聽見那熟悉低啞的男聲。
“喬默!”
一直到被一個有力的雙臂環抱住一路滾到平地,喬默的心髒還是劇烈顫抖著的,她不敢睜開眼,只是死死的抱住那人,臉頰被那人緊緊按在胸膛處,幾乎要呼吸不過來。
天地間,只剩下彼此的喘息聲。
不過是十幾秒鐘的時間,卻彷彿天長地久,漫長無期。
“有沒有受傷?”
那人一直緊緊的抱住她,低啞的聲音傳至她的耳膜裡,轟隆隆的作響。
良久,她也沒有說話,整個人彷彿僵住一般。
埋在那人胸膛上的雙眼用力閉著,可為什麼還是緊張,是無端的緊張感。
蕭衍的背就貼著雪地,他的身體也被喬默壓住,此刻,懷裡的人沒有任何動靜,他緊了緊懷中的女人,又問:“說話,有沒有哪裡受傷。”
平靜冷肅的男聲裡,帶著微微的緊張、顫抖。
喬默仍舊緘默,半晌,從他身上爬起來,跪坐在冰冷的雪地裡,穩住了那顆亂跳的心,臉色平靜的詭譎,文不對題的漠然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聽見他的聲音那一剎那,喬默的心,是抖的,根本沒有辦法力持平靜。
她心裡、大腦裡,冒出無數個念頭來,他為什麼會跟來,為什麼會在這裡和她“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