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見蕭衍的話……”
“哥!”喬默忽然抬頭,打斷風澈的話,笑著說,“你怎麼不吃?你做的菜真的很好吃!”
風澈收回手,抿著薄唇道:“好,我知道了。”
喬默低下頭,用筷子撥著碗裡的飯粒,卻再也沒了心情繼續往下吃,她強笑了笑,笑容苦澀,靜靜的說:“想見又怎麼樣?見了又能怎麼樣?我和他回不去了,也不再有任何可能性了。我就算再愛他,我也沒辦法忘記……他做過的那些傷害我的事情。我只要一面對他,就會想到我和他的孩子。或許我和他真的不適合,只是一直以來,都是我太固執了。我固執的以為,我能讓他愛上我,讓他珍惜這段婚姻,可最初,這段婚姻,就是錯位的。”
“吃飯吧,以後咱們不提這個人了。”
吃過晚飯後,風澈幫喬默洗了碗,沒過多久便離開了。
空蕩蕩的別墅裡,又只剩下喬默一個人了。
其實這棟別墅,並不大,小小的,倒是像個單身公寓,在一開始挑房子的時候,風澈堅持要買大戶房,可喬默卻知道,她一個人住,大房子肯定會更加寂寞,選擇了最小的,明明別墅裡故意塞滿了東西,可她為什麼,還是覺得這麼空?
喬默坐在沙發上,雙臂抱著自己,目光空洞洞的看著窗外。
外面的天,已經漸漸黑下去了。
這是她在紐約度過的第十二個夜,仍舊不能適應,仍舊需要抱著枕頭,睜眼到淩晨才能入睡。
城市的彼端,在那相隔千山萬水的地方,又有誰在想念她?
她在一個人的密閉空間裡,發了瘋的想念,表面越是波瀾不驚的平靜,內心就越是翻滾著痛意。
她怎麼會,淪落到這步田地?
她捂了捂臉,沖完澡後,便躺到床上,早早醞釀睡意。
波士頓市,麻省總院。
護士如常敲了五號病房的門,準備進來給病人換液。
一推門,便瞧見病床上空蕩蕩的。
“蕭先生?蕭先生?”
護士找遍了偌大的vip病房,連洗手間也沒有錯過,一一找遍了,卻完全沒看見病人的影子。
糟了,五號病床的病人後天就要手術了,這個時候,病人該不會因為恐懼而逃跑了吧?
醫院,響起了警報,所有人都在找五號病房那位長相很帥的男病人。
而此刻,這位男病人,剛下飛機,抵達紐約地面。
蕭衍向老白借了輛車,在紐約街頭,慢悠悠的開著。
目的地卻很明確。
如果在手術之前,一定要去見見什麼人,那麼蕭衍現在就是去完成這個心願的。
過了後天,他不知道是否還能走下手術臺,重新看看這個世界,重新去遇見他所愛的人。
他沒有時間了,他想見喬默,發了瘋的想。
車,一路暢通的開到一條街區小別墅邊上。
二樓的燈還亮著,她在裡面嗎?
蕭衍坐在車裡,靜靜看著二樓的燈光,都覺得心裡暖和成一片。
這一晚,格外安靜,他的心,也異常平靜。
喬默就在這棟別墅裡,此刻,應該正躺在床上,他甚至能在腦海裡,幻想出她靠在床頭,拿著一本書在溫習的樣子。
愛情,從來都可以不用轟轟烈烈,無數個細小的瞬間,只驚鴻一瞥,都那樣美。
可他,卻發現的那麼遲。
蕭衍不知道注視著樓上的燈光有多久,直到熄滅,他才裹著大衣,戴上帽子和墨鏡,放低座位,在車裡休息。
明天一早,喬默肯定會去上學。
他只是想,靜靜的,陪她一晚,然後第二天一睜眼,便能看見她。
就像……以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