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亦是抱著他,方才那一瞬的恐慌還未褪去,管它明天,管它離婚,她現在,就只是想緊緊抱住他,確定他還好好的。
她緊緊閉上眼睛,“我不知道。”
蕭衍和往常都不太一樣,今天,他問了太多平時根本不會問的問題,或是喬默怎麼也沒料到他會問的問題。
他所問的,都讓喬默覺得,他對她有感情,他對她,並非不愛。
喬默緊緊抱著他,埋在他胸膛,貪戀的想將這一瞬間停格,可是她知道,沒有可以再回頭的路了,他們不可能了。
就算離婚的前一晚,有再多的美好,也是要過去的。
男人冰涼凜冽的唇,吻著她的耳鬢,臉頰,直到遊弋到嘴唇,他低低啞啞的開口說:“喬默,記住我。”
語氣那麼輕飄飄的,卻是一貫的霸道和不容置喙。
喬默翕張著唇瓣,想開口說,記住他日子會太難熬,會太痛,可話到了嘴邊,卻被蕭衍直接重新堵上了唇。
將她的所有話,都堵回了喉嚨裡。
舌跟吸允的幾乎發痛,發麻,冗長窒息,吻變得毫無章法,甚至像是發怒的獸在撕,在咬。
那麼濃烈的感情,無處宣洩。
吻到彼此都氣喘籲籲,吻到彼此都痛了,蕭衍才抵著她的唇道:“記住我可能會給你困擾,可是喬默,我還是想要你記住我。”
直到這一秒,蕭衍才發現,他所想的,什麼徹底放開她,什麼再也不幹涉她,通通都是虛偽的。
他根本不可能做到。
哪怕是他明天會死,這一秒,他也要她永遠記住。
記住他,記住她愛他。
可蕭衍忘了,她心裡住著一個這樣的他,就算放她走,就算她去了離他千山萬水的美國,她也不可能再跟誰怎麼樣了。
喬默抬頭,目光中帶著一抹絕望,如果明天就是世界末日,那麼這一秒,她只想好好吻他,她愛的人,過了今晚,他的懷,他的吻,就再也不屬於她……
喬默醒來時,是早晨九點。
伸手下意識的摸床邊,觸手一片空蕩蕩的。
喬默驀地睜眼,床上、屋子裡,哪裡有蕭衍的身影?
他去哪兒了?
昨晚的景象,在喬默腦海中飛快閃過,不好的念頭一閃而過。
掀開被子,下了床,用最快的速度梳洗換衣,收拾了行李往這家民宿大廳走。
喬默問前臺:“請問一下,住在1950房間的先生是什麼時候走的?”
前臺小姐愣了愣,在電腦中查詢了下記錄,“1950的先生是淩晨五點退房的。不過他又吩咐過我們,說他的太太還在房間休息,不要去打擾。”
喬默一怔,“他有沒有說去哪兒?”
前臺小姐搖搖頭,“這倒沒有。”
喬默託著行李箱,匆匆出了民宿酒店。
打蕭衍的電話,關機狀態。
彷彿又像之前一樣,人間蒸發一般。
喬默攔了一輛計程車,直奔火車站。
一路上,打了無數通電話。
那頭,一點反應也沒有。
喬默終於累了,握著手機,捂著臉,頹然的坐在計程車上。
他為什麼要不告而別?為什麼手機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