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看著一臉蒼白的月依,輕聲說道:“你現在身體還弱,別勉強自己做大動作……”
月依知道師父這是為自己好,便不作大禮,輕聲問道:“師父,我睡了多久?”
老道士掐了掐手指,蒼老的臉上皺紋時展時收,片刻後,說道:“應該有七日光景了。”
“七日?”聽見這個資料,月依不由得吃了一驚,平日之時,昏睡三天以上的時間也是極少的,為何上次發力,竟然睡了七日時間?
似是想起了什麼,月依又是問道:“那個臭……借宿在這裡的客人呢?”
“怎麼,那家夥招惹你了?”老道士的臉上僵硬的笑容展了展,似是略有放鬆,看著月依的眼神也是充滿戲謔,“他的朋友倒還在,只是不知道他到哪裡去了……”
月依不理會老道士的戲謔,只是點了點頭;月依知道,她和那個臭流氓是不同道的人,她也只是想謝謝劉武將自己帶回來而已。
但聽見老道士的話,月依心中不由得多了一些疑問,問道:“聽師父所說,似乎認識那個人?”
“認識自然是認識……”老道士朝前方微微走了幾步,回過頭來,笑道:“但你現在還沒必要知道這些事情;你身體依舊虛弱,再回去休息片刻吧;待劉武回來,我會叫人來叫你的……”
“師父……”
月依還打算說些什麼,但很明顯老道士不想再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了。月依識趣的閉了嘴,退回了房中,緩緩的關上了房門。
老道士嘆了口氣,望著遠處的山門,喃喃道:“也許只有他,能夠幫你解開心結啊……”
………………………………
是夜三更時分,一道黑影偷偷地潛入了青城山道觀;他在房頂上朝四周看著,但卻不知道方位,不由得犯難了起來。
“怎麼,找不到路了?”
一道悠長蒼老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黑影猛然回頭,原來是青城山的老道士。老道士微微笑著,面對著潛入進來的黑影,卻是沒有絲毫的敵意。
“一笑道人,久違了……”
那潛入進來的人,自然便是劉武,也不知道他今天哪根筋沒搭對,不走正門走小路;好在這青城山老道士沒打算跟他糾纏,不然有得他好受的。
一笑道人是道乾山給這個老者的名號,至於真名,早已不可考;而劉武之所以能夠認識他,也正是因為他常年待在道乾山的緣故。
“哪裡久違了?幾天前不是才偷偷在房頂上看我嗎?”一笑道人調笑劉武一聲,隨即看著他健碩的骨骼,不由得嘆息道:“上次一見,已有十年之久;這歲月蒼茫,竟是如此之快。”
劉武尷尬的撓了撓腦袋,也不知道這個老頭子是不是要發牢騷,便搶先問道:“一笑道長是在等我嗎?”
“應該可以這麼說,”一笑道人的臉上滿是笑容,也許只有這樣,才配得上他的名號,“我倒想知道,這七天時間,你幹什麼去了?”
劉武嘿嘿一笑,他早知道一笑道人會這麼問,驕傲的回道:“自然是為灌縣百姓謀福去了!”
“謀福?我看不是為灌縣百姓謀福,是為你自己謀福去了吧!”
面對一笑道人的調笑,劉武竟是臉紅了起來,之前那股驕傲的勁也是小了不少,只是一個勁的在那裡傻笑。
劉武去做的事情,想必很多人都猜得出來,自然是去益州治所找當地長官了。別忘了劉武的身份乃是當朝皇子,走到哪裡,哪裡的人都得抖上一抖。
他找到了益州刺史,陳述都江堰的利害,要求他撥出大部分的錢財到都江堰來;他又找到灌縣縣令,要求他無償貢獻建設資源,並且要將都江堰勞工的工薪翻二十倍。
一開始這兩個人還以為劉武是瘋子,正打算將他驅逐出去,哪知道他一言不合就亮出了身份牌子,反而將這兩個人嚇得跪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