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的權奉似乎也聽不下去這種挑釁,畢竟他也只是個武將,不懂計謀政治這些條條框框;但他又不想問為何不出戰這個沒有回答的問題,便說道:“大將軍,不若我帶些將士沖一陣?”
董胤見權奉也受不了了,無奈的搖了搖頭。如今這陣勢,即便出去和這二十萬人打一仗,就算勝了那也是損失慘重,何況這還是個未知數?
守城戰,往往都是守城方不出動;若是一沖動,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
對於權奉的提案,董胤給予了否決的答案,因為這裡根本不需要冒這個險。
權奉也是個死腦筋,既然帶人出戰不行,那自己一個人出去總行了吧!
對於這個提案,董胤眼睛一亮;對了,自從把這家夥提拔起來,還沒見識到過權奉的武藝究竟如何。如今正是一個好機會,若是孫秉被權奉斬殺,那餘部自然不戰而退。不過,若是權奉被孫秉所殺……
“一切小心。”
最終董胤還是選擇了讓權奉出戰;賭博賭博,不賭哪裡來的輸贏?
權奉見自己提案被董胤接受,終於按捺不住自己心中那股火氣了。急忙跑下城去,挑了一匹駿馬,抬了槍,令士兵開了城門。
關外孫秉還在罵著,就突然看見關門開啟,不由得一愣,隨即便是欣喜若狂。莫非自己真是天命之子?難道連這天下第一大關的守城士兵都是自己的粉絲?
孫秉的自戀也是沒誰了,就當孫秉準備整軍沖殺進去的時候,突然看見關內出來一道身影。未幾,那道身影逐漸明顯了;孫秉定睛一看,來者身穿玄甲,手提鋼槍;面容英武,眼大射光,虯髯大耳,不怒自威。騎著黑馬沖上陣來,細細一看,並無隨從。
孫秉深怕有詐,不敢輕動,厲聲喝道:“你是何人?”
權奉立於馬上,拱手應道:“我乃權奉!方才與你在關上對話之人,便是我!”
孫秉問道:“孤軍出戰,可是投降?”
這言語也是身為滑稽,哪有自己投降,友軍還開啟城門讓你投降的?權奉回道:“不願徒傷無辜性命,特出戰請孫將軍與我決戰!”
孫秉見有架打,自然也很興奮;鄉野莽夫,什麼都不行,就是這打架不能不行。自從自己上陣以來,權奉令鐵匠給自己打了兩個碩大的錘,專門應對這種戰事。
不過這鐵錘到現在還從未沾過血。
“你既有心,我豈敢不從?來來來,與我打個一兩百合!”
這邊倒是說好了,城上那些人也等著看熱鬧了,唯獨剩一個欲哭無淚的人,那便是張覆。昨日與孫秉相見,以為是個有勇有謀的人,今日方才知道,原來不過是個做著皇帝美夢的莽夫罷了!
張覆見孫秉要和權奉單挑,本欲上前阻止,不過想到之前孫秉的態度,又是否定自己的行動。這孫秉就是個一意孤行的莽夫,如何聽得進去他的話?
何況這莽夫一看就喜歡打架,自己上去讓他不打,他可能不打嗎?
孫秉將後方士兵遣退二十餘步,拿出別在馬腰上的兩柄鐵錘,試了試重量,並憑空揮舞了一番,便立在馬上,等候權奉攻上來。
權奉見孫秉這時才開始試錘,想必是空有蠻力,不知鐵錘技巧;此番單挑,勝算還是極大的。
二人立在陣前,默不作聲,似是都在等待對方沖上來。
一陣微風拂過,只見那天上雲鬥被吹散了開,那隱在雲層中的烈日重新照在了這片荒野上。而這時,二人似乎商量好了一般,皆是策馬沖了上去。
只見權奉鋼槍一戳,直逼孫秉面門;孫秉大吼了一聲來得好,兩錘並用,將鋼槍卡在了中間。
權奉不急,喉中一聲低喝,槍口往上一挑,將兩錘挑開,隨即又是一刺,朝孫秉心窩走去。
鐵錘慣性極大,孫秉急忙回手,一錘將即將刺中心窩的鋼槍開啟,隨即另一錘跟上,就朝權奉腦袋上砸去。
“全是破綻!”
槍的靈活性自然不是錘能比的。那一錘自左側而來,權奉朝左一傾,那一錘正從面門打過;隨即左手握槍,將孫秉腳一撩,孫秉把握不住重心,竟是摔下馬來。
看著被打到地上打滾的孫秉,權奉持槍而立,眼神冷漠,淡淡說了一句:
“你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