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死掙紮。”
男子僅僅伸出自己的左手,對著那柄鋼刀輕輕一握,龍頭便是發出一聲哀嚎,僅僅片刻功夫,便如同瓷器一般碎裂,消散在空氣之中。
鋼刀無力地落在了地上。
“若真要鬥起來,你連我周身十步都難以進入;”男子朝劉武靠近,緩緩說道,“但我並不想殺你,因為該殺你的是其他人……不,那些東西應該算不上‘整個人’了……”
“所以……你為何攔我?”劉武虛弱地喘著粗氣,埋頭說道。
男子淡淡回道:“我們接她回山,就是為了不讓她死,難道你還希望她跟著你一起死嗎?”
劉武睜著腫了一半的眼睛,怒喝道:“誰告訴你這次進京一定會死?”
“即便不死,我們也要做出最後的手段;畢竟你現在的身份太過危險,我們不敢將她放在你的手裡。”
“什麼叫放在我的手裡?”劉武努力站起身來,任身上鮮血如柱,“你們將她關在山上,不過是為了給你們無償服務罷了!三十年前是這般,三十年後依然是這般!”
男子腦袋微轉,細眼微閉,低聲道:“她很安全……”
“除了安全呢?”
“她還能夠安心修道……”
“呸!”劉武吐了口唾沫,表示不屑,喝道:“老子四十多年前的時候就跟著你們修道,修修修,修出來個什麼?難道就是你們嘴上念著個‘道可道,非常道’?狗屁!”
男子肩膀微顫,但卻並未作答;畢竟四十多年前,這個小子就不安分。
男子說道:“我原以為,年過五旬的你,會成熟一些……”
劉武喝到:“你們道乾山幾百年的歷史了,哪裡又顯得多成熟?整日打著修道的幌子,還不是努力加強自己的力量?我記得大夏建國之初,你們修的都是《太上感應》這種書籍,而如今,你們又有多少人在看《太上感應》?”
“若連《太上感應》都熟記不了,如何進得了我道乾山大門?”男子蒼白的臉上微微帶著一絲紅色,似是生氣了一般,“佛門早已滲透進大夏各地,成為天下敬拜的宗教,若我道門再不加緊修煉,遲早會被淘汰!”
“所以你就用她來當你們道門的活字典嗎!”劉武難以壓制自己的情緒,怒吼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利用她,開發出種種代表道家的至陰法門,早已違背了你們開山之初陰陽並濟的理論!”
“你們道門,難道也是被所謂的力量腐蝕了不成?”
男子努力壓抑著內心的顫抖,雖然他外表依然平淡,但卻能夠看見他太陽xue上爆出的青筋。
“那是你……不懂罷了!”
男子留下這句話之後,口中唸叨著什麼咒語,一柄木劍不知從何處鑽了出來;男子踏上木劍,在劉武憤怒的目光下,緩緩消失在了天邊。
“給老子回來!”
劉武望著男子遠去,但卻無力追回;他無奈的埋下了腦袋,任憑風沙在他的傷口上拍打,盡管很痛,但劉武並沒有躲閃;現在的他,已經沒勁了。
身上沒勁,精神也沒勁了……自己還是太弱了,道乾山有三個變態,僅僅出來一個自己都對付不了,如何還能將她從那群混蛋的手中解救出來?
滾滾風沙席捲著大漠,似乎這個地方除了精疲力竭的劉武,已經沒有人了……
“老大,那裡好像有人!”
原本劉武是這麼想的,但遠遠傳來的一道聲音卻是打破了他的這般幻想;風沙之中,幾道黑影緩緩接近,在距離劉武幾步的地方,停了下來。
那是一小隊穿著黑色鎧甲計程車兵,穿著整齊卻軍容懶散;他們看見劉武時,眼中突然出現一抹驚訝之色。
“是劉武!”
“真的是他!”
劉武見這些人叫著自己的名字,不知是何緣故,以為是邊關的巡守將士,但這些人為何叫自己的名字?難道不知道劉武就是當朝大將軍嗎?
“你們是哪裡的軍隊?膽敢直呼本將姓名!”
原本劉武以為這些人會極其惶恐,哪曾想這些人絲毫不懼,為首一人竟是帶著一臉奸笑,緩緩地拔出腰間的長劍,指著劉武的脖子。
“將逆賊劉武押走!”
劉武大驚,正欲反抗,卻發現自己的身體竟是動彈不得,之前和那人對戰,早已耗盡了他身上的最後一點力氣。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一隊士兵將枷鎖套在自己的身上。
“你們這些狂徒,哪裡來的賊膽將我扣押?”
為首之人笑了笑,湊近劉武,在他耳邊低聲道:“大將軍,現在全天下計程車兵都知道一個命令——大將軍劉武,串通執金吾張溫密謀反叛,若見真人,當即拿下……大將軍府內所有下人,連同您兩個月大的兒子,已經在前往京城的路上了……”